这番话热乎乎、沉甸甸的,可把俩大小伙子给说激动了,浑身的劲儿更足了。
“对了!”苏阳趁热打铁,把手里最后一点瓜皮扔掉,“正好有个紧活儿派给你们俩!”
一听有任务,王华和于盛立刻把瓜皮往桶里一甩,赶紧凑到苏阳跟前,眼巴巴地问:“阳哥,啥活儿?你只管说!”
“是这么回事。过个三两天,我想着在咱这厂院里,支个摊子,开个新闻发布会!”
他故意咬字重了点这个新鲜词儿。
“明天一早,你们俩就把这院子好好拾掇拾掇!特别是东边墙根那块空场子,给我搭个像模像样的台子出来,要宽敞!台面能稳稳当当摆下十来把椅子加长条桌,显正规、大气!为啥?”
苏阳目光扫过两个懵懂但认真的脸。
“到时候啊,真会有戴着官帽子的大领导要来咱们这,咱得拿出最高的礼数,把场面支棱起来,一点马虎不得!明白?”
两个人一听,先是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随后一脸疑惑的发问。
苏阳简明扼要的跟他们说要上电视,他们知道这事挺大的,就够了。
大胡子这会从第二排的印刷车间里走出来,大热天的还带着口罩,看样子里面的油墨味道不好闻啊。
“巴郎子,你来得正好嘛!”大胡子一眼瞧见苏阳,眼睛亮了亮,用手背擦着额头的油汗,扯着嗓子招呼,“屋里讲!有事跟你叨咕叨咕。”
苏阳顺手抄起几块西瓜,跟着大胡子进了屋里。他把瓜塞到手里:“先润润嗓子!慢慢说。”
俩人对着啃了两口沙瓤瓜,凉丝丝的甜意下去,卡布提的气息也匀了些。他压低了些声音:
“是这么个事。乌市城投的梁经理,这公家老总嘛,这些天还窝在街那头的xj饭店里头,没挪窝呢!前前后后找我掰扯了好几回,说得那叫一个掏心窝子哟....”
他抹了下沾着瓜汁的胡子茬,“可这种事嘛,我这把老骨头哪里做得了主?当个传话筒都嫌硌得慌!只能把他的话,照原样给你搬搬砖,回头该咋回,你给个信儿,我再去敲他们那边的锣鼓点儿!”
“成!”苏阳点点头,几口把瓜皮啃干净,“你细细说,我听着。”
随后,大胡子将最近几天跟梁经理他们接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其中还涉及了一些合同的具体条款和协议,以及怎么合作、工作流程、发证手续等问题,都谈的面面俱到。
当然,最关键那节骨眼儿,苏阳没含糊:“那边....打算扔进来多少钱?”
大胡子没吱声,只是把粗壮的右手往前一伸,五个指头岔开。
“五十万?”
苏阳心下了然,这数字跟他心里预料的差不多。不高不低,刚刚好。
这钱明面上是说拨给他们“建分所、招人手”使的。掰开算算,用北大窑那边工料物价打底,起它六七座分所也是富富有余的。
至于油水嘛,之前也谈过了。
乌市城投是按盖章出证的数量给算钱!
管你是河滩里的毛料疙瘩,还是精雕细琢的玉件儿,统一价码:十块钱一张。
盘算盘算北大窑那头的实际出证量,一个月差不多能打出去五千来张证。刨去油墨钱、电费、工人嚼用,稳稳进账能得四万出头。
要是六座分所一块开干,运转顺溜了,那每个月光这一项就能搂进二十四万!
毕竟随着鉴定市场的成熟,现在的鉴定价格也抬高了不少,原石由原来的一块钱一公斤,变成了十块钱一公斤。
成品玉器复杂一些,按照玉石材质、形制、体积的不同,价格也不尽相同,总体是要比原石贵的。
尽管如此,这区区十几块钱的鉴定费,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都是能负担得起的。
这种买卖,苏阳没有理由拒绝。
“这事我看成!”苏阳脸上终于露出了笃定的笑,“您大半辈子在玉石生意堆里打滚,经的事比我走过的桥都宽,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馕还多!这事就按您跟那边的章程办,我信得过!”
这话把卡布提夸得眉开眼笑。
苏阳话锋一转:“不过嘛....还有桩小事情,我得亲自跟梁经理当面嘀咕嘀咕。您给传个话?明儿晚晌,街尾新开张那家烤滩子上,请梁经理下下凡,尝尝咱这烟火气,撸几串羊娃子肉,喷喷咋样?”
卡布提一拍大腿,乐颠颠地应承:“成嘛!明晚咱就喝啤酒、啃羊肉,舒舒坦坦地把事给它定下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和田玉石交易市场已经活泛起来。
附近有不少的早餐摊子,空气里弥漫着烤包子刚出炉的焦香、滚烫砖茶的醇厚,还有羊杂汤锅里翻腾的热气。
但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几个相熟的老摊主早早支开了摊子,却没像往常那样忙着擦拭玉件、招呼客人,反而都挤在一起围成个小圈。人人脸上都绷着,眉头紧锁,像是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