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皱了皱眉,蹲下身仔细清点。
有张素芳给她的银镯子,还有一对耳坠,还有一些小摆件,杂七杂八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这些就想打发我?”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陆家当初给的彩礼里,有两幅清代的山水画,一对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
我嫁过去后,分三次从陆家书房搬回来的那些字画,光是郑板桥的竹石图就有两幅。
更别说我妈留下的那对翡翠镯子。
还有她压在樟木箱底的那些云锦,杭绸,足足能做十几套新衣服。”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赵秀娥瞬间绷紧的脸:“哦对了,还有我从陆家拿回来的那块瑞士怀表。
还有从港城带回来的那台夏普录音机。
这些,你们可不要告诉我,你们没见过!”
就这,姜晚还是挑主要的说了,原主拿回来的宝贝,可比她说的这些多了多。
最主要的是,她记得原着里提过,原主的母亲也留下了不少财产。
虽然原着没提原主母亲是什么身份,反正,一笔带过的时候,挺有钱的。
赵秀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掀开了遮羞布。
梗着脖子嚷嚷:“你胡说八道什么!
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看你是被陆家的人带坏了,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这屋里除了些破烂,啥值钱玩意儿都没有!”
“没有?”姜晚冷笑一声。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东厢房那面斑驳的土墙。
她记得原书中提过,这四合院里有间密室。
估计,他们是把东西藏密室里去了。
原主以前傻,被赵秀娥哄的团团转,从没想过要去寻这些东西,可现在,她一个子都不想便宜了他们!
看着赵秀娥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姜晚忽然换了个话题。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既然东西没有,那这房子总能说清楚吧?”
她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整个院落。
最后落在赵秀娥发白的脸上:“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
她走之前没留遗嘱,但按规矩,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这院子理应由我继承。
你们霸占了这么多年,也该搬出去了。”
“你说什么?!”赵秀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了起来。
“这院子是我们姜家的!
你妈嫁进姜家,她的东西就是姜家的!
你个死丫头片子,刚从陆家回来就想赶我们走?我看你是疯了!”
赵秀娥这下简直都要一蹦三尺高。
姜崇山一听姜晚说“搬出去”三个字,指着姜晚的鼻子就骂。
“反了!反了天了!我是你爸,这院子就是我的!你敢让我搬出去?!”
“法律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爸。”
姜晚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
“房产证上的名字,才是最管用的。”
“你……”姜崇山一口气没上来,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睛瞪的溜圆,忽然捂着胸口往后一倒……
“哎哟……我的心脏……”
他扶着墙,哎呦哎呦的摔在青砖地上,眼睛一翻,竟真像晕过去了。
“崇山!崇山你咋了?!”赵秀娥吓的魂飞魄散。
扑过去抱住姜崇山的头,扭头对着姜晚撒泼:“你个丧门星!
都是你!好好的非要提搬出去,你爸心脏本来就不好,这下被你活活吓晕了!
你要是敢让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姜晚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在姜崇山的颈动脉上搭了搭。
脉搏有力,呼吸平稳,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静无波。
“既然他心脏不好,你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去请大夫啊。
我记得胡同口的王大夫医术好,去晚了耽误了病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秀娥眼珠一转,死死盯着姜晚:“我走了,你要是趁机偷家里的东西怎么办?
或者把你爸扔在这儿不管?”
“他好歹是我爸,我还能真不管?”
姜晚抱着胳膊,说:“你去请大夫,我在这儿守着。
要是不放心,你把大门锁上,钥匙拿着不就成了?”
赵秀娥一听,这是个好主意。
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姜崇山,又瞅瞅姜晚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咬了咬牙。
“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我回来发现你动了歪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慌里慌张的爬起来。
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瞪了姜晚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最后再把大门上锁,生怕姜晚拿东西跑了一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