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外走廊上昏暗的油灯光线下,正凑在一起低声争论的杰斯和杰夫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开,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愕和恐慌,身体僵硬得像两尊石像。“你…你们没睡?我们…我们说话那么小声…”杰斯结结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巴纳吉站得笔直,灰袍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威压。他面容肃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行动部教士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根据《圣教国地方调查律令》第十七款第三条,接受调查之地的居民,有义务如实报告当地一切异常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危害公共安全、扰乱秩序或涉及非自然现象的事件。任何形式的隐瞒、虚报或拒报,均构成妨碍公务罪!”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两兄弟惨白的脸,“现在,把你们知道的一切——关于‘那东西’,关于什么尸骸,关于你们隐瞒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这是命令,也是你们唯一能争取宽大的选择。”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义正辞严的宣告如同重锤,彻底击溃了兄弟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杰斯和杰夫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绝望,以及一丝长久背负秘密后终于要卸下的、近乎虚脱的如释重负。两人嘴唇哆嗦着,身体微微发抖,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点了点头。杰斯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好…好…我们说…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