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独断而不审慎,专任而不得人,则虽事同而功异,终致败亡。
宋煊通读一遍后,又提笔写了个结尾:
“治国者当以此为鉴,审时度势,知人善任,方能成大事、立大业。”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此乃千古不易之理,亦为今世治国者所当深思也。”
宋煊再次检查了一下错别字,确认超过千余字,才开始誊写。
而这个时候不少学子都在慢悠悠的推导晏相公出这个题的背后深意是什么?
反正策论这种题判断也相当主观,若是能写到考官心里去,那定然能给排名在前。
宋煊等待墨迹干涸,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准备仓促,但总算是考完了。
他唯一有些担忧的就是自己的那首西昆体的诗写的一般,并且还用了假典故,但愿能骗过主考官晏殊。
此处巡场考官苏耆瞧着宋煊早早的放了笔,对于他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每次都答的挺不错的,尤其是那赤壁赋写的当真的优美,他可以肯定在场的考生没有超过他的。
就是那首鸿门宴的诗,虽说句句都用典,但辞藻不够华丽以及押韵,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典故。
苏耆不得不承认宋煊是读书破万。
他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的典故。
过后苏耆说给宋绶听,宋绶也是思索良久,并未听说过。
他们二人当然想不到,宋煊胆大包天到在解试上,自己编纂典故出来。
苏耆与宋绶只会觉得自己读书读的不如宋煊多。
毕竟天下藏书虽多,但经历过五代十国的战乱,许多书籍都失散了,他们这些人有没有看过也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苏耆也是站起身来,装作寻常的模样,然后走到宋煊那里。
“你今天还提前交卷吗?”
毕竟顾子墨他被当街刺杀这件事,早就传的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了。
那判官伊俊直接从宋煊家里抓走他,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可以吗?”
宋煊当即站起身来:“多谢先生,俺是想要提前交卷的,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你且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吧。”
苏耆自是拿起宋煊的试卷以及草稿纸,然后上了前台坐下来。
即使解试严格,但大多数时候考官也是能看到学子的试卷的。
比如这些提前交卷的,他们也乐意看一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更何况自己还是宋煊的担保人之一,看看他的实力也正常。
苏耆坐在椅子上,摊开宋煊的试卷,仔细瞧了瞧。
然后挺直了身体,继续看了下去。
苏耆不得不承认,宋煊在对于一些事情上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如此见识,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比得上的。
苏耆自己的儿子苏舜钦就在应天书院读书,他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他今年虽是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但落榜了。
如今又开始从头再考,被苏耆送进了应天书院读书。
苏耆对他儿子抱有殷切的希望,殊不知他儿子接连考了三次都没考中,待到第四次在东京参加考试,才进士及第,可刚高兴两个月,他爹苏耆就病逝了。
“十二郎怕是本届解元的有力竞争者。”
苏耆暗暗的想着。
宋煊带着自己的考篮依旧是蹲坐在门前,等着到点开门。
进而连三的早早交卷,自是引人注目。
曹利用巡场累了,坐在一旁瞧着宋煊:
“有没有信心考上解元?”
“考上了,我就带你去东京游玩一通。”
“没有。”
听了宋煊如此痛快的回答,曹利用一下没接住宋煊的话茬。
“你在与老夫开玩笑?”
“没有。”宋煊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考生:
“你瞧瞧他们的模样,便知道晏相公他出的题有多难了。”
曹利用也看到考题了,更是巡场,把许多考生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确实是难。
再加上宋煊接连没有休息好,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但甭管那么多外部因素。
你宋煊可不一样啊!
神童晏殊都承认是一个难遇的人才。
曹利用是相信晏殊的眼睛的,他看人错不了!
甭管在官场争斗的能力强不强,但晏殊看人这方面是有着自身实力的。
再加上曹利用对宋煊的接触,从以前调侃绑下捉婿的玩笑话,当真是纳入他自己的考虑当中了。
尽管在曹利用心中地位上升对这件事,宋煊是一丁点都不清楚。
可不少人对他都抱有不小的期望。
“别灰心,连你都觉得难,那其他学子也不会考的有多好!”
“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