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必烈带人反向去打游牧民族,才让他们又消停了近百年。
待到明,依旧是如此轮回。
宋煊身上穿着棉衣制成的衣服,外面还罩着皮毛大衣,头戴狐狸帽子,手里揣着小暖炉子,坐在驴车里赶路。
就这还觉得冷呢。
“十二哥儿,我们前往镇子住一晚吧。”
王珪骑着马跑回说了一声。
就这寒冷的天,还敢骑马,王珪整个人都冻的通红。
就算是二月二了,可依旧是冷的很。
宋煊猜测夜间应该是在零度以下,否则也不会结冰。
待到进了屋子里烤了好一会火,宋煊才笑着道:
“听闻西北比中原还要冷,他们骑马为了保持手能拉弓射箭,都是塞进裤裆里保暖的。”
宋煊瞧着王珪冻成这个逼样子:
“如今在中原就被冻成三孙子了,我对于建功西北的事,感觉受不了这种苦似的。”
“十二哥。”
王珪烤着火,整个人依旧哆哆嗦嗦的:
“我就不该骑着马来,想要在我堂兄弟面前们显摆一阵。”
“哈哈哈。”
宋煊拍了拍他的肩膀:“待到走到东京,你这一路上受的苦,便也值了。”
王珪虽然冻冻跟三孙子似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骑马站在他们面前。
保准让他们全都的心生羡慕!
“嘿嘿。”
王珪笑了笑,这便是十二哥所言的衣锦还乡呐!
王保与许显纯不言语。
他们二人对练的时候,许显纯没少被王保暴揍。
用实力让他知道知道管城小周处的名号有多虚!
故而许显纯在这个团队当中,属于武艺最拉的存在。
然后他另辟蹊径。
许显纯以前最讨厌读书人了,如今他也开始捧着书本读起来了。
反正目前我打架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今后只要认字多,定然能过当统帅。
十二郎的话本小说里都写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对于许显纯如此给自己找补的操作,王保王珪二人都表示不屑。
他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武艺稀疏平常,不仅没有勤加练习,反倒开始搞盘外招,当真是令人发笑。
宋煊倒是不管他们几个,反正都是要进禁军去历练的。
至于在禁军当中,能否站稳脚跟,还未可知呢!
就在二人说话间,就有两名差役,押送一个戴着枷锁的犯人。
宋煊瞥眼打量过去,倒是与林冲、武松被押送没什么区别。
只是眼前这个被刺青的少年人,浑身冻的直发抖。
大抵是既没有鲁智深的照顾,也没有府尹和百姓对武松的照顾。
“这位小管人,能否让我们也烤烤火?”
一个差役瞧着宋煊如此衣着华贵的模样,自是十分的谄媚。
“可以。”宋煊示意让出三个位置来。
差役这才给那犯人解下枷锁放在一旁。
三个人挤在一起围着火炉烤火。
宋煊打量着那个犯人,就青面上的内容上强盗,刺配开封。
“来,给他们一人一壶暖酒,热热身子。”
宋煊突然开口,让两个差役大喜,连带着囚犯都看向他。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陶宏应了一声,叫老板弄把方才弄好的暖酒送上来。
“多谢。”
几口暖酒下肚,众人舒服多了。
王珪见宋煊觉得奇怪,遂给他解释。
当兵时必须要刺字的。
如今禁军很少有刺字的了,特别是一些三衙的上四军。
他们都是代表着朝廷的颜面,在他们脸上刺字未免有些不雅。
故而禁军营中许多人都是不刺字,即使要刺字,也往往是刺在不显眼的鬓角、耳后,甚至是手背等处。
特别是当禁军可以世袭后,黥面为记号的事便越来越少了。
但是规模庞大的厢军就不一样了。
这些多是灾年招募的饥民当中的精壮男子,本就是让他们加入军中,消除不稳定因素。
故而厢军黥面的现象就极为普遍了,往往还带有强制性。
犯了罪被处罚的人物,脸上的字迹会非常显眼。
宋煊瞧着对面的年轻人:“因为抢口吃的杀人了?”
“不是。”
那罪犯抬起头来,倒是能看出来一丝稚嫩的英俊。
“就是争斗失手杀人。”
一旁的差役见宋煊感兴趣,连忙说他傻。
谁都知道是他大哥杀的人,但是偏偏他来顶罪。
“他狄青就是个傻小子。”
“狄青?”
宋煊着实是没料到会在这个破旧的旅店碰到年轻的狄青。
他脚上的鞋都破了洞,连带着厚衣服都没两件。
手都是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