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认得,我们都在泰山真观里学习过,孙复他天圣二年落选后便带着老母游历,我留在了东京,听闻石介他考上了应天书院。”
“孙复还与我写了信,让我也前往应天书院学习,但是因为路费缘故,我只想着在东京参加省试,才没有应约。”
宋煊点点头,确认这个叫胡瑗所说的都是真话:
“他们二人都在我家住宿过。”
胡瑗再次打量宋煊,随即开口道:“你是宋十二!”
“嗯?”
“孙复在信中说过你,不过因为水渍,你那个煊字模糊了,我只晓得一个宋十二。”
胡瑗听到宋煊也来自应天书院十分高兴,热切的问他两个同窗的近况。
在他得知石介不日也会来到东京参加省试后,更是大喜。
宋煊顺势把肉饼递给胡瑗,让他先垫垫肚子,都朋友。
胡瑗也不在坚持拒绝这份善意,是认识的朋友就行。
今后还有机会报答的。
张源继续打量着宋煊,他是真的听过这个名字。
在路过洛阳的时候,就听过了。
“名动三京!”
张源又暗笑一声。
看样子宋煊在东京城的名声并不响亮。
不过也是,东京城太大了。
人也太多了!
“你那好友可是看过郎中了?”
“倒是没有,只是当作风寒医治。”
宋煊呆愣了一下,连医生都不看,自制一良方是吗?
“闲来无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我恰好懂得一些医术,帮你的朋友看看吧。”
胡瑗大喜过望,连忙带着宋煊走。
“我们走吧?”
胡昊觉得随手一帮,算不得什么大事。
“今天认识了新朋友,且先去瞧瞧,反正也无事。”
张源觉得自己此番进京中进士,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更何况还有宋煊在这里呢,多交个朋友那也是极好的。
胡昊主要是听张源的,他便应下了。
几个人跟着胡瑗一路前行,走过越发繁华的街道,直到钻进臭烘烘的小巷子,到了一个偏僻的屋子。
两个人挤在一张木板床上,屋子里的温度与外面没什么区别。
“东京大,居不易。”
胡瑗早就习惯了。
从小到大贫寒一直都围绕着他。
张源与胡昊对视一眼,他们觉得胡瑗应该挺惨的。
可现场的环境,着实是冲击到了他们的眼球。
原来还有更惨的学子啊!
当真不是亲眼见到,就无法想象底层的学子到底有多惨!
宋煊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坐在一个拼凑的破凳子上,搭手给躺在木板上的阮逸诊脉。
阮逸睁开眼睛,倒是没想到会有身穿锦衣的年轻人给自己搭脉看病。
胡瑗连忙介绍这几位同窗,特意伸出援手的。
“多谢。”
阮逸连忙道谢,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宋煊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几个人也全都跟出来。
胡瑗连忙询问:“可是严重?”
“照这么住下去,他的病好不了,最终会拖成肺病,一命呜呼也不是白说的。”
听了宋煊的话,胡瑗面露惊诧之色。
因为在东京租房当真是一件极为昂贵的事,特别是临近春闱,价格早就涨上来了。
最为重要的是买不起木炭,可是想要烧柴,那也是价格不菲。
东京城外虽然树木不少,但那是军事禁区,是为了防止大辽骑兵南下种植的,任何人都不允许砍伐。
最重要的一旦开了口子,谁知道你是去砍树,还是捡树枝子的?
为了以防万一,直接一刀切。
况且就算城外种多少树,也不够这百万人取暖生火做饭的。
倒是也有人烧石煤,可那容易中毒而亡。
他着实没想到好友会病的如此严重!
“那可怎么办啊?”
“这有何难,先带到我那里住去。”
张源也开口了:“十二郎想必也是初到东京城,想必房子也没有找好呢。”
“顶多再过半个月,天气也就不用如此寒冷了,到时候阮逸的病也就好了!”
胡瑗大喜过望。
未曾想过张源竟然如此有侠义之心。
不仅买药,连带着还给提供温暖的住处。
胡瑗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处境:
“那我就代替阮逸多谢张兄,你们带他过去就可,我正好一个人在这里过睡的开了,要不然晚上也伸不开脚。”
他们两个人盖着一层薄被,实则是相互依靠取暖。
要是一个人挨冻,当真是难熬!
不过胡瑗与阮逸都不觉得苦,只要能考中进士,一切就全都能改变了。
再坚持坚持,熬过这么一段时间就行了。
“我可不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