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召其入翰林仅为文学侍从,他却自比谢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高估自身作用。”
宋煊先是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
“依我之见,李太白词赋虽佳,然无经世之略,其政治见解,更是幼稚。”
“话又说回来了,诗赋于治国能有什么益处?”
宋煊笑呵呵的道:“科举考试改革的好,免得总是生出许多无病呻吟的西昆体诗赋,徒徒让后人笑话。”
张源、胡瑗、胡昊,甚至在房间里躺着的阮逸都被宋煊的言论惊住了。
毕竟宋煊的诗词,在学子团体当中,还是有着一定的传唱度的。
他这不是主动挖自己的根吗?
“十二郎的见解,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张源率先回过神来,就宋煊的境界而言,许多人都难以达到。
“将来你我为官后,若是真想为百姓、为大宋做实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做那些诗赋啊?”
“不错。”
张源哈哈大笑起来,越来越觉得宋煊当真是合他的胃口。
“不知道十二郎在发解试当中排名多少?”
胡瑗每日为生计奔波,对于学子之见传颂的宋煊诗赋,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还是听着宋煊张源他们之见的对话,才了解到的。
“解元。”
两个字说出口后,屋子里这帮参加省试的学子们,齐齐沉默了一会。
“果然。”
张源自顾自的喝了口热茶:“旁人说这种话我定会觉得他是在吹牛,十二郎此言,却是让我等发人深省。”
胡昊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宋煊。
毕竟他们能通过发解试,就已经是佼佼者了。
未曾想到宋煊是佼佼者当中的佼佼者。
岂不是此番省试的会元有力竞争者之一?
宋煊随意的摆摆手:“不过是浅显的见解,若是今后为官,还需要多加学习。”
谦虚。
实在是谦虚。
张源等人越发觉得宋煊当真是名副其实。
若是有如此心态,将来拜相也未可知也!
几个人都闲谈了一会,宋煊想了想,方才阮逸吃过了肉饼,我再给他看一看,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阮逸自从来到了这个温暖的屋子后,便觉得浑身上下舒爽了不少。
宋煊给他诊脉,过了一会才道:
“最近你可能要麻烦胡瑗了,吃喝拉撒最好不好离开这间屋子,你的肺部其实已经有了炎症,若是忽凉忽热容易要了你的命。”
阮逸也是一脸凝重的表示自己记住了。
宋煊又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阮逸手中:
“除了养病之外,这个药引子兴许能过让你更加安心的治病。”
“啊?”
阮逸着实没想到宋煊竟然会给自己一片金叶子。
他是福建人,远到而来,家里也挺困难的。
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差点病死的地步。
宋煊不知道的是。
阮逸也是天圣五年的进士,更是大宋的“音乐家”!
后人有的怀疑阮逸写的《李卫公问对》,这本著名的兵书之一。
“十二郎,我。”
宋煊把他的手掌合上:“难不成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是在让你吃嗟来之食?”
阮逸登时哭笑不得。
谁家扔嗟来之食是一片金叶子的?
单单是这片金叶子,阮逸要是无法考中进士,他这辈子都攒不到如此多的钱财。
“只是这太贵重了。”
“好好考试,争取考中进士,才有机会报答我啊。”
宋煊拍了拍阮逸的肩膀:
“况且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我与胡瑗的朋友孙复、石介都认识,石介也会回来东京参加考试,你可以向他打探我宋十二的为人。”
“真以为我宋城及时雨是白叫的,受我恩惠的人多了去,并不是单独照顾你。”
“你们二人的伙食费,待到病好之后,也需要搬出去居住,加上吃食,方能安心备考。”
阮逸当然明白宋煊这是让自己安心拿着的说辞:“我一定还!”
宋煊拍了拍阮逸的肩膀:
“安心养病,争取咱们在琼林宴上聚餐。”
琼林苑是设在北宋东京(今开封)城西的皇家花园,皇帝在琼林苑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故该宴有“琼林宴”之称。
听到宋煊如此激励,阮逸重重的点头。
宋煊又叮嘱了一二胡瑗,天色不早,他也就不多耽误了。
待到找到住处,大家再找机会聚会,到时候也再给阮逸复诊。
张源等人送出去。
宋煊又从陶宏那里掏出些银两给胡瑗:
“且买些保暖的衣物,要不然他熬不过这段时间,还有你也要多加注意,要不然你考试也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