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背着手在御花园的小路上溜达。
十二哥如此关注西夏,又写出三国演义,他又舞刀弄枪的,真的是想要去西北建功?
巧了。
赵祯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是绝不接受那李明德称帝,否则大宋的颜面放在何处?
朕的颜面,岂不是被党项人给踩在了脚下!
如此一想,赵祯觉得自己与宋煊当真是默契。
他们二人都希望能够在西北建功,甚至覆灭西夏,进而打通河西走廊。
目前大宋失去河西走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战马方面需要发愁,但是钱财方面不需要。
反倒是大规模的发展海上丝绸之路,海运更是赚钱的很。
陆运不仅更加辛苦,一次性所运输的货物也极少。
但是一艘船就能装超过十万件物品,连压舱用的普通瓷器碗,运出去的价格那也是翻了数倍利润。
直到南宋时期,海上丝绸之路越发繁荣,甚至都能撑起南宋朝廷的大规模税收,诸如南海一号沉船。
曹渊本想要为宋煊提一提,让官家对这个名字熟悉。
奈何官家一直都没有在言语,直到遇到了闻风来逛御花园的郭皇后。
赵祯说了一句快走。
曹渊更是不敢抬头看向大呼小叫的郭皇后,只当作没听见叫嚷,跟着官家一块闪人。
……
宋煊在租住的房子里溜达。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出去,饿了就让人叫外卖。
王珪已然骑着医治好的高头大马回了叔叔家,来一波锦衣日行。
反倒是陶宏带着许显纯每日都要出去,在东京城里溜达。
王保也不无聊,老老实实打磨力气,吃饱饭。
要么就大开大合的练军中杀招,都是王珪传授的。
此时的宋煊坐在一旁,他觉得张方平等人差不多该出发了。
“十二哥儿,闷的慌了?”
王保放下手中的石锁:
“掌柜的交代过了,若是你觉得闷的慌,出去瞧瞧,这几日多了许多来考试的学子,混在人群当中不显眼的。”
“嗯,也好。”
宋煊站起身来,想了想:
“也不知道狄青分到哪个军营去了,还有那阮逸的病如何了,也该去复查一二。”
“那便出去逛逛。”
王保连忙去换了身衣服,在东京城出门不能丢了十二哥儿的脸。
在东京这块地界,大多数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
张耆房子的街道,全都是由青石板铺成,而且每天都会派人打扫。
因为张家在自己家都可以玩集市游戏,故而这边青石板上也没有什么小贩摆摊。
最为重要的是尽管张耆对待儿子异常严格,可是寻常老百姓不知道,远离权贵是最能保命的方式。
否则你不知道怎么就惹那些人不高兴了!
宋煊走了一会,才来到繁华的街道。
他听着口音,像是江南来的白衫书生,背着藤箱,一边走一边背诵,策论?
还有川蜀来的举子三五成群,还有穿着麻耳草鞋的,瞧着街边的香饮子啧啧称奇,表示一碗竟然要二十文,比蜀中的半斗米都要贵。
宋煊点点头,来到东京就感觉钱都不是钱了。
如此高消费,绝非常人能过负担的起。
几乎每年都会有不少学子前来东京,甚至是在确定自己通过发解,就开始启程。
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事呢。
尤其是远方的学子。
至于一些豪族的学子,自是骑马而过,锦袍玉带,有仆人高呼避让。
马蹄溅起的积水,倒是激了不少人的衣角,但是却无人敢言。
能在东京城骑马的人,家世必定极为显赫。
骑马这就相当于在闹市区开着兰博基尼一样。
许多人都要为生计而奔波劳累,不说这匹马多贵,单单这匹马每顿的吃食,都要比寻常人一整日的吃食要贵上许多。
甚至有一老妇人因为躲闪不及,栽倒在地。
“站住。”
欧阳修是第一次进京赶考,他本人是见义敢为的。
“你在大街上如此骑马,激起的脏水都溅到我等身上了,还把一老妇人给吓倒,难不成就想如此离开?”
不等骑马的主人发话,仆人却是上前直接推了欧阳修一个踉跄。
“滚开,小心被马踩死!”
欧阳修极为愤怒。
他未曾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会有如此恶仆。
“你该道歉。”
三五个川蜀的学子见同为学子的欧阳修被人欺辱,当即站在他身边大声叫嚷。
“道歉?”
骑在马上的锦衣少年人,瞧着欧阳修这布衣旧衫的模样,哼笑一声:
“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怎么就溅到你们这几个乡下人的衣角了?”
“你!”
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