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用成语,您可以不用的。
我这还啥也没做呢,就直接遗臭万年了?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刚要开口,熟悉的声线突然从身侧飘来,
“少用些成语吧,素裳。”茶香混着轻笑漫过来,“你这知识都已经学杂了。”
瓦尔特听闻,猛地转头。
只见景元倚在沙发扶手上,鎏金铠甲随意解开两片,露出内搭的墨色长衫。
杏仙则端着青瓷茶盏,眼尾的花钿随着笑意轻颤。
两人仿佛不是身处地狱,而是在仙舟的茶寮小聚。
“你们……!”瓦尔特喉间发紧,眼底瞬间流露出惊喜。
景元优雅地抬手,示意对方坐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瓦尔特先生。”
“不过在解惑前,能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见瓦尔特僵硬点头,他指尖叩着扶手,声音沉下来,
“我等殒命于无忧回廊前,星师妹提过,你们饮下“净水”后陷入昏迷。”
“依我看,那昏迷绝非普通沉睡——你们应该被困在某种自我循环的幻境里,对吗?”
瓦尔特瞳孔骤缩。
“而且,”景元倾身向前,“幻境中的规则,与现实的无忧回廊如出一辙。”
“一旦触发,现实中的本体也会遭受同等惩戒,对吗?”
“你……”瓦尔特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眼前的景元应该没进过幻境吧?
景元望着他骤变的脸色,眼底掠过一抹了然。
他轻叹着揉了揉眉心,声音无奈道,
“看来,我和杏儿的死,恐怕就与这幻境中的「另一个自己」有关。”
“那些意识投影,或者其他可能性,大概是触碰了回廊的规则,最终反馈到我们身上了。”
瓦尔特:“……”
卧槽!
仅凭零星情报,竟将事情拆解得分毫不差。
人怎么能聪明到这种地步?
这时,素裳突然捂着肚子笑出声,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瓦尔特先生不必大惊小怪!”
“将军大人向来都是「胸有成竹篮打水」,厉害得很!”
她单手叉腰,一脸向往地长叹,
“我要是也能有将军这「画蛇添足」的本事就好了,以后打麻将,小桂子哪还能赢我!”
景元刚要开口,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杏仙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连忙用帕子捂住嘴,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
瓦尔特还沉浸在震惊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看向景元,语气带着几分艰涩,
“景元将军所言……句句在理。”
“我来此,不过是想寻一条回到阳世的路。”
景元神色一肃,自然知晓瓦尔特牺牲自己的想法,
“瓦尔特先生这份心意,令人钦佩。”
“你心中诸多疑惑,我自会一一解答。”
他目光扫过瓦尔特探究的眼神,轻笑道,
“我猜,你此刻最想问,为何我们在此处会这般「如鱼得水」,甚至能与这主管「狼狈为奸」?”
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一旁的素裳完全没意识到景元在diss自己,甚至还在认真的学习成语。
景元见她完全没get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话题引向正轨,
“我也未曾想,素裳竟能在这地狱界得此高位。”
“更没想到……”他转头看了一眼杏仙,
“我已来过此地九千余次。”
“什么?!”瓦尔特震撼莫名,“九千余次?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素裳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马尾辫差点扫翻茶盏,
“在我这看,将军他老人家前脚刚走!那后脚,唰!就回来了!前脚刚走!后脚又唰!回来了!”
她模仿着瞬移的动作,身子夸张地前倾又后仰,
“就跟那走马观花似的,哦不,是走马灯!不对不对,是……是那个川流不息!”
“对!就是这个!”
“将军大人来我这儿,那叫一个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啊!”
瓦尔特看着眼前这位主管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描述景元反复死亡降临的场景,眼角和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景元,只见那位向来云淡风轻的将军,此刻脸色已经有点发青,端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素裳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反而越说越起劲,脸上洋溢着一种“名师出高徒”的骄傲,
“也多亏了将军大人学识渊博、诲人不倦!”
“每次风尘仆仆、不远万里地过来——虽然路程是近了点哈——都不吝赐教,教我好多好多新鲜的词汇和成语!”
“什么胸有玉竹啊、画蛇添足啊、差强人意啊……”
她每念出一个词,景元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