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翻身上马,最后丢下一句道友这簪子的手艺不错,说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手笔,要是送出去之后,女子肯定喜欢。
然后轻夹马腹,就此纵马离开。
周迟站在原地,没有多说。
等到烟尘四起,远处日坠西山之时,周迟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徐淳。
来到这边,徐淳打头一句话就是,“口渴死了,赶紧赶紧,周迟把酒水拿出来,咱们喝上一坛。”
但周迟只是摇头,板着脸,“喝完了。”
徐淳啧啧开口,“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小气了?”
周迟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不小气,把你的酒水拿出来喝啊。”
徐淳疯狂摇头,“你不是爱酒之人,我可是,这他娘的仙露酒已经成了孤品,喝一坛少一坛的。”
周迟对此,不回应。
徐淳没能骗到酒水,心有不甘,忽然想起一事,提议道:“这样吧,我在那边小镇上买到一本好书,借你看看,你拿一坛酒出来,咱们两人一起喝,如何?”
周迟默不作声。
看到他这个样子,徐淳冷笑道:“周迟,你可不要后悔,我可是淘到了一本很不错的剑术,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周迟试探道:“是剑术,叫什么?”
徐淳伸出手,“先拿酒。”
周迟思索片刻,到底还是拿出一坛子酒。
然后就看到徐淳喜笑颜开,“其实不是剑术,是一本别的书,不过也很好,光听书名,就很有力气的。”
周迟上了这家伙的当,但酒拿都拿出来了,也没道理再收回去,就只好问道:“叫什么?”
“老汉夜耕地。”
徐淳喝了一口仙露酒,无比满足。
周迟听着这怪名,有些不解,“什么地还要夜里耕作?”
徐淳摇摇头,把书拿出来,叹气道:“一看你啊,就是见识短浅了,来来来,好好看看,你肯定会谢谢我的。”
周迟狐疑接过书,很快便翻开看了几眼,然后随手便合上,丢回给徐淳。
徐淳见周迟如此镇定,一脸吃惊,片刻后,捶足顿胸,“你他娘早看过了?!”
周迟淡然一笑,“以后少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出来骗酒喝。”
……
……
年轻将军那边,眼见天色已晚,落脚于一处官道不远的破庙里,生起火堆之后,盘坐在火堆前的年轻将军将长枪留在了马旁,此刻膝间横着那柄直刀。
“宁叔叔,之前在小街镇外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你怎么看?”
年轻将军刚一开口,他身侧坐下的高大男人就连忙起身,“殿下,臣可当不起叔叔两个字,以后再如此称呼,臣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年轻将军姓刘,名符,正是那位大霁皇帝的第三子,敕封阳王。
刘符赶紧把眼前的男人拉着坐下,笑道:“宁叔叔总是这般见外,又不是朝堂上,荒郊野岭,也要讲这些虚礼?难道宁叔叔还怕我拿着这事去到处乱说?即便是我说了,可依着宁家的功劳,父皇大概也就一笑置之了,哪里会真正上心?”
叫做宁原的中年男人苦笑一声,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私下如此称呼可以,在人前,万万不可如此后,这才坐下,轻声道:“那年轻人的境界,臣也看不透的。”
刘符惊讶道:“宁叔叔这一身万里境的修为,也看不透那个年轻人的修为?”
宁原点点头,但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过能察觉得到那年轻人身上有一抹锋芒之意,怕是个剑修。”
“剑修?”
刘符若有所思,“赤洲倒是没几座大剑宗,不过这位肯定也就是其中最核心的内门或是嫡传弟子了,有望继任宗主那种。”
宁原对此也点了点头,觉得理应如此。
“那人看着性子应该还行,应该不会随意欺辱百姓,应该不像是那两个从中洲来的修士一般。”
提及此事,刘符叹了口气,仙露宗虽说是云间国的宗门,但其酒水主要还是卖到大霁的,如今那座宗门被灭,从此世上无了仙露酒,至少是没了这个名字,他倒是对酒水没有什么感受,只是觉得那座仙露宗上下修士为了酒水而死,也实在是可惜。
“不过做这件事的青叶宗也跟着覆灭,大概是被那两个中洲修士灭口了吧?”
刘符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若是此事发生在我大霁境内,我定然要请旨让父皇一查到底!”
宁原没说话,但也点了点头,之所以选择跟随这位阳王,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完全就和那位皇帝陛下如出一辙,嫉恶如仇。
要不是那位皇帝陛下还年富力强,只怕光是军伍之中,不少将军就会选择跟随这位阳王去争一争那个位子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霁军中,已经有不少人,是刘符的支持者。
“宁叔叔,我想明白了,这一次回到京师,我就跟父皇说,我要去南边掌军,要是之后和大齐一战,我要做先锋!”
刘符眼中,神采奕奕。
宁原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