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温浅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她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紧抿的唇,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双手曾教她写字,教她算账,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药劲越来越猛,纪君善意识渐渐失控。
他猛地用力,将温浅月拉进怀里。
温浅月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起来,可他抱得太紧,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烫得她浑身发软。
“月月……”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温柔。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温浅月闭上眼,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感受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爱了他三年,此刻竟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轻轻环住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说:“师兄,我在。”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夜风般的急切,却又在触到她唇瓣的瞬间骤然放轻,像初春的雪片吻过初融的溪流。
温浅月的睫毛颤了颤,感受到他鼻梁蹭过她脸颊的温度,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混着些微的酒气,竟让人莫名心安。
唇齿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她下意识地绷紧脊背,却被他更紧地圈在怀里。
他的吻渐渐深了些,不再是试探性的轻啄,而是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慕,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时,她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撞碎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轻颤的嘤咛。
月光被窗帘滤成朦胧的银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她能看清他颤动的眼睫,感受他掌心抚过她后颈时的微颤,像握住了一捧易碎的月光。
指尖不经意勾到他衬衫的纽扣,金属的冰凉与他肌肤的滚烫形成奇妙的对比,让她的呼吸愈发急促。
她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鼻尖埋在他汗湿的颈窝。
床铺陷下的弧度温柔地接住他们,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的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向耳垂,细碎的啃咬带着湿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弓起脊背,像被潮水漫过的沙滩。
解开的衬衫滑落在地,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的指尖犹豫着落下,触到他加速跳动的心脏,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沉的嗓音混着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月月……\
吻再次落下时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却又在每一处触碰里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她的发绳不知何时松了,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与他的指腹缠绕纠缠。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恰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指节相扣的弧度像是命运早已系好的结。
那个夜晚,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洁,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像一首失控的乐曲。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纪君善猛地睁开了眼。
头痛欲裂,宿醉般的难受。
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了上来——黄老板的酒,身上的燥热,还有……
他猛地看向身侧,床铺是空的,只有凌乱的被褥证明着昨晚并非幻觉。
“浅月?”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他心里一紧,挣扎着下床。
地上散落着他的衣服,还有一件……他捡起来,是温浅月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处还沾着一点血迹。
纪君善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干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顾虑,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想起温浅月那双干净的眼睛。
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席卷了他。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冲出房间,在酒店走廊里大喊:“温浅月!浅月!”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说:“那位小姐今早五点多就退房走了,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那是一个信封。
纪君善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是温浅月清秀的字迹:
“纪师兄,昨夜之事,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找我。我已经毕业了,要回老家了。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浅月永世不忘。”
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最后几个字甚至洇开了,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纪君善捏着那张纸条,指节泛白。
回老家?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立刻让人去火车站、汽车站找,可茫茫人海,哪里有温浅月的踪迹?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纪君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
他想不通,温浅月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不喜欢他吗?
不,不对。他想起昨晚自己失控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