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吓得一弹,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可他才一动弹,脖子上面就是一凉。
待垂眸看见紧贴着他脖颈的长刀,他险些吓尿。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刀疤男声音哆嗦得像散落的珠子一样连不成线。
然而他身躯却是站得笔直,并且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那刀就要切进他脖子里。
他带来那帮小兄弟,显然也没到赵四郎这么猛,居然敢拎刀杀人,一时间也都愣住了,不敢轻举妄动。
沈玉楼扫了这些人一眼,冷声道:“杀人犯法的道理,我当然懂。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
为了一个混不吝的街混子,搭上她和赵四郎,她是有多想不开啊。
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隔壁左右的铺子也都打开店门,做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好多人都听到了沈玉楼的呼救声,忙找了家伙过来帮忙。
路过的行人也都纷纷聚拢过来。
沈玉楼看了眼赵四郎,眼神示意他快将刀收起来。
后者了然,默不作声地将长刀从刀疤男的脖子上移开,并且抬手一掷,将刀扔到了二楼去。
刀疤男的视线追追随者长刀飞向二楼,看见那刀尖直接穿透了二楼的扶梯,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扶梯虽然是木料打造的。
但坚硬程度,绝对远超他的脖子!
不得不说,赵四郎这手恐吓十分有效果,不管是刀疤男,还是刀疤男手下的那群小弟,在看见赵四郎没了武器的情况下,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时,隔壁左右的邻居,以及路过的行人,已经流水一样涌进小饭馆。
大家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儿,或是菜刀,或是棒槌,或是铁锹。
有人甚至还拿着一张自制的土弓,并且弓弦绷紧,一触即发。
“匪徒呢?匪徒在哪儿?”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敢登堂入室抢劫杀人,简直活得不那耐烦了!”
“……”
众人七嘴八舌,很快便将目光集中了在了刀疤男和他身后的小弟们身上。
因为相由心生,刀疤男和他那几个小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一个举着把砍柴刀的老汉对沈玉楼道:“丫头你别害怕,有我们大家伙在,定不让这些歹人伤你分毫!”
沈玉楼认识老汉,这是前面不远处铁匠铺大叔的老爹。
父子俩经常来小饭馆吃饭,一来二去的,双方之间就熟悉了。
她感激地朝铁匠老爹点了点头。
除了铁匠老爹,还有不少熟悉面孔,大多都是附近商铺做生意的人。
至于那些陌生的面孔,沈玉楼猜测应该是路过的行人。
然而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沈玉楼都无一例外地朝他们投去感谢的目光。
感谢他们危急关头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再看刀疤男,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这会儿正气得呼哧呼呼哧喘粗气。
一下子招来了这么多人,这下他们成了那“双拳难敌四手”的双拳了。
他们这会儿要是再敢耍横,只怕立马就要遭到众人群攻。
好在他还有张借据!
想到怀里事先准备好的借据,刀疤男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他起身,对众人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我们不是恶人,也不是登门入室抢劫的匪徒,我们是来收债的!”
“收债?”铁匠老爹狐疑地看向沈玉楼,“丫头,你欠了他们钱?”
有间食铺小饭馆的生意多好啊,哪就到了要借钱的地步!
铁匠老爹不信,问完话也不等沈玉楼开口否认,就又扭头瞪向刀疤男。
“放你的狗屁!她能借你的钱?少他娘的给老子扯犊子!告诉你,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待着呢!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老汉我一只眼睛都能看清楚!”
说完,嘴巴一嘬,张嘴就是一口老痰吐过去。
刚把借据拿出来,正准备抖开的刀疤男:“……”
他完全没有防备!
一口老痰结结实实地吐在了他鼻梁上面,又顺着鼻梁滑下来,流进他嘴巴里。
形容不上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
刀疤男恶心得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狠狠擦了几下嘴巴,又呸呸呸吐了好几口,这才瞪向铁匠老爹,凶神恶煞道:“老不死的狗东西,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结果铁匠老爹比他还凶恶,挥舞着手里面刚锻造好的砍柴刀叫道:“死也是你先死,老汉我肯定比你命长!”
刀疤男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所以这话说出来,等同于是诅咒刀疤男早死,因为铁匠老爹今年都六十多岁了,再活十年都属于高寿。
而十年,刀疤男也不过三十多岁,妥妥的英年早逝。
刀疤男气的剧烈喘息,额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