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一拽并不用力,甚至还带了几分温柔,反而特别留心地避开她的腹部位置,怕伤及腹中胎儿。
当然,他的这些小动作,宋初尧根本没注意到。
她只知道自己方才努力拉开的距离,此刻被他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一切挣扎都显得无力。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翻身上前,压住她柔弱的身体。
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逸出:“狐狸精!”
接着,他熟练地把头埋进她敞开的衣领里。
一番亲密之后,宋初尧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被迫流下的泪水。
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滴在枕边,洇湿了素白的绢布。
今晚,虽然他没有真正做到最后那一步,可是那份撩拨人心的举动却依旧让人备受煎熬。
怀里抱着这具柔软温热的身躯,那种贴近的感觉简直令人上瘾到了极点。
曾经触碰过的记忆像是毒一般,在心底蔓延生长,一旦尝试过这样的亲密接触,就再也不舍得放下。
凌楚渊轻轻侧身躺在一旁,撑起一只手支着头,微微低头望着她。
夜色悄然降临,掩去了他眼中平常时刻意隐藏的残狠与冷酷,此刻的他看起来不似平日那般冷漠疏离,连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出奇地温和了几分。
“今后你每日的饭菜和补药,本宫都会亲自安排人送过来。不管你愿意留在悦仙宫也好,或是想去别处也行,玄知都会一直跟着你,随时等候你的吩咐。如果你一时之间还无法习惯她的伺候,也可以向我提出来,换个可靠的人也不是问题。”
“殿下……你说什么?”
她低声反问,嗓音有些微哑,带着还未恢复的余韵。
她听得不太真切。
更准确地说,是她不明白。
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今天不仅破天荒帮了她,居然还会对她说出这般温柔体贴的话语?
她是不是听错了?
还是做梦?
该不会是有什么算计吧?
可转念一想,这种假设也不成立。
因为他从不是会用如此柔和手段对待她的人。
他怎么可能变得温和且平静?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凌楚渊静静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最终却没有解释。
随即起身动作利落地穿上了外衣,看样子似乎是还有要事在身。
“待我空闲时,还会再来看你。有什么事尽管让玄知传达给我。”
说完这句,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
他的到来毫无预兆,离去也同样干脆得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就连他对她态度上的微妙转变,也是快到几乎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消化。
一阵寒凉的风不知何时从缝隙钻进屋内,带走了空气中未散尽的暧昧和炽热。
原本还沉浸情绪中的宋初尧,一点点回过了神。
她不愿去细究刚才那一番话里可能藏着怎样的含义。
反正也没有必要把它放在心上。
说不定明天他就全忘记了,或者根本不作数了呢。
他向来都是这样,难以捉摸,时晴时雨。
昨夜还打算把她当作礼物赠予其他男子,、转眼之间却、亲自出面将她从困境中救出。
可这一次,事情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了。
起初她还以为这只是另一个戏弄她的开端,没想到凌楚渊说出的话竟并非敷衍搪塞之辞。
他说要把玄知派到自己身边,并非信口开河。
事实证明,玄知果真来到了她跟前,还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她所有的日常琐务与职责。
“大小姐,这些小事你休息就好,全部由我来处理。”
“别客气了,这让我来做吧!”
“让我接过去做!”
“不,应该轮到我了才对。”
而这样的情形让宋初尧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此外,正如他所说的一样。
一日三餐也被更改为了专门派人亲自送至面前的形式。
那天夜晚,宋初尧目光落在桌上摆满的各种膳食上,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这种突如其来且细致入微的体贴,令她生出一股异样的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玄知走上前来,递上了一小碗汤汁,“大小姐,请慢用,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好的藕汤,您最爱的那一道。”
与从前在东宫时的模样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行事雷厉风行,眼中不揉沙子。
而如今,低眉顺眼地站在她面前,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可宋初尧却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涌起烦躁。
“放下。”
她开口,语气冷漠,不容置疑。
“大小姐……”他低声唤她。
“我说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