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帮你逃跑,你却为了自己活命要把我置于危险的境地,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周阿姨狰狞的面孔在灰雾里消散。
她又看见周景行拿着刀柄,刀柄又冷又硬,夺走了她少女时期对爱情所有的旖旎幻梦。
后来又变成了更恐怖的枪管。
她从不敢去细想那些夜晚发生的事情。
只能全部藏起来。
把所有的记忆折叠,压了又压。
只要不展开去想,痛苦就不会那么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她还梦见自己的头颅泡在福尔马林里,江无渡隔着玻璃罩子和她说话。
梦见沈砚川镜片下冷酷的双眼。
他手下的一颗枪子,就是一条人命。
无论她怎么跪地求饶,都无法保下那些人的性命。
血债累累。
都是血。
到处都是尸体!
他可以前一秒还笑着和她说话,下一秒就用牙签戳穿她的手指。
秋榕榕在梦里,看见自己成为尸体的一员。
她猛然惊醒。
下身一片潮湿。
秋榕榕想伸手去摸,但是他的双手被手铐固定在床头。
之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手铐,因为她怀孕,他怕她做出伤害小孩的事情,又重新用上手铐。
秋榕榕噩梦惊醒后大喘气,动作太大,惊醒周景行。
“怎么了?”
“做噩梦尿床了。”
周景行把被子掀开,用手一摸。
手上的,是鲜红的血液。
秋榕榕也看到了血。
她悲从中来,“不是我……我有好好养胎的,每天都按时吃药……”
秋榕榕六神无主,不能走,还没搭上周阿姨那条线,孩子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