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脱!”
鬼哭狼嚎般的求饶声瞬间炸开。
瘫在卡车车门旁边的那个高大青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飞快的解开了自己棉袄的扣子。
其他人见此更是有样学样,他们手忙脚乱的拼命撕扯着身上的棉大衣。
有人吓得连扣子都解不开,直接用力把衣服从头上往下硬拽,差点把自己勒死。
棍棒、砍刀、铁锹镐把被胡乱地扔了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自行车也被他们如同丢烫手山芋般推倒在路边的枯草丛里。
不到一分钟,地上已经扔了七八件颜色各异、但都肮脏破旧的厚棉袄和大衣。
没一会几个青年只剩下单薄的秋衣秋裤,在零下十几度的刺骨寒风中,一个个排骨精瑟瑟发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钱进吼道:“鞋呢!”
青年们哆嗦一下子,抽泣着又开始脱鞋。
等到他们最后光着脚了,钱进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如同听到了特赦令,这群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青年,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冲向路边的黑暗。
瞬间,七八号人一起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里,只留下几声被冻得变调的哭喊和摔倒的闷响被夜风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