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左右。
时先生神情有些遗憾,他一大早起来,逛遍了整个寺院,都没想起一丝半点的记忆来。
捐赠完香油钱后,时先生拒绝了僧人想请他去见住持的想法。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昨天晚上邀请他住下的那位老和尚又出现了:“施主,天气炎热,喝杯茶水再走吧。”
旁边的僧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恭敬喊道:“主持。”
老和尚对他摆摆手。
待会儿还有其他安排的时先生出声拒绝:“不用麻烦了。”
既然如此,老和尚也不再挽留,示意道:“请施主从正门方向离去吧。”
寺院很大,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正门出入。来接时先生的人,已经在东边偏门等候着了。
想着寺院规矩繁多,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要遵循主人家的要求。道别之后,时先生就转身朝正门方向走去。
路过功德碑时,时先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犹豫一会儿后,时先生脚尖转向功德碑的方向,慢慢地走过去。
那么多行捐赠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梨初这个名字。
而旁边紧跟随着裴聿这个名字。
两人名字下面的捐赠日期和捐赠金额,都是一模一样的,想必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时先生轻轻勾了勾唇角,果然不出他所料,裴小乖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那么,他手中掌握裴小乖的资料,恐怕也是真假参半的吧。
沈梨初。
时先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怪不得江景珩叫她梨梨。
再次准备转身之际,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更前头其中一列。
沈戈之女,捐赠九千万元。
这个姓氏……
是因为先知道了裴小乖的本名就叫沈梨初吗,所以在看到同姓氏的沈戈这个名字时,才会觉得异常熟悉。
等时先生上了车后,司机缓缓朝山下行驶,一旁的助理开始跟他汇报今天的行程。
既然来到了华国,时先生就没打算短时间内回l国去。
时先生心中乱糟糟的,一边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一边听着行程安排。
直到听见助理说到下午四点,和当今裴氏集团掌舵人会面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助理。
助理被他看得有些慌了神,飞快扫了一下眼行程表,确定自己没汇报错后,才小心翼翼询问:“先生,怎么了?”
时先生抬手揉着眉心,缓缓道:“替我去准备一份礼物……”
还不到下午四点。
时先生按照预约好的时间,提前踏进裴氏集团的大门,想着先到会客室等待着。
却没想到,裴父已经在一楼大厅等着他了,一起随行的还有他的妻子于清清。
两人装扮偏隆重。
裴父以款待沈梨初救命恩人的名义,将时先生请进了办公室。
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时先生就是觉得有点怪异。
在商议正事时,裴父也是一让再让,完全不符合一个商人的作态。
时先生拧着眉头,试图婉拒。
两人在一来二去之间,都生害怕对方吃亏似的。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正当时先生准备起身离去之时,无意间看见了办公室墙壁最显眼位置挂着的东西。
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幅裱字。
等仔细看,才发现是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叔叔,纸页看起来发黄得厉害,应该是有些年代了。
字迹稚嫩但工整,整篇作文下来,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又让人觉得童趣十足。
都不用问,时先生就大概能猜到是出自于谁之手。
在时先生离开之前,他让助理将准备的礼物交给裴父:“这是送给裴小乖的。”
礼物盒很大,却不重。
裴父收下:“我会转交给她的。”
“她最近不在家吗?”时先生状似无意地问道。
裴父压根就不敢告诉他,自己儿子把沈梨初拐走了,这会儿压根不知道动向。
也幸亏到目前为止,沈戈都还没记起以前的记忆。
他要走,裴父便起身送客。
一行人刚出办公室,时先生留在裴氏集团楼下的人便着急忙慌地找了上来。
时先生有些不悦,拧眉斥道:“做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父打着圆场。
如果不是事发紧急,时先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顾场合,这么失面子的莽撞。
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他低声道:“先生,杰森刚才来电。”
杰森就是那位常年贴身保护时先生的黑衣保镖。
也是时先生手底下,极少数,他很信任的人。
他紧接着道:“鉴定结果在三分钟之前出来了。”
时先生手指微微颤抖,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他现在急需要亲耳听到:“结果是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吗?
对方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杰森已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