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机到了,该说的藏不住。”行临轻声打断他的话。
沈确抿唇,虽说脸色不好看,但也就只能由着他了。
行临看向乔如意,“在说之前,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乔如意微微点头。
“你的金饼是姜承安给你的?”行临也是直扎重点。
乔如意多少猜到他会问金饼的事,脸上也没有惊讶之色。以前他闭口不谈店铺的事,所以就算他想知道金饼的事也不能问,问了就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她大大方方承认。
行临面露质疑,“姜承安又是怎么得到那枚金饼的?”
乔如意伸手扯过随身的包,从中将那枚金饼掏出来,示意了一下,“这枚金饼是他去年无意间得到的,”
她顿了顿,金饼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抬眼看行临,“去年闹黑沙暴之后,就是两万游客被困瓜县之后。”
“姜承安也是被困的游客之一?”行临微微眯眼问。
乔如意点头,“只是他很幸运,没被黑沙暴影响,但是他带回了它。”
她摊开手,金饼在炉火跃动的光线里散发着古法金的质感和光泽。
周别是第一次见到金饼,好奇又愕然,“是纯金的?”
鱼人有在旁小声说,“光是用看的就知道是纯金的。”
周别啧啧两声,“现在金价不便宜了。”
“是呗……”
这俩人就金饼的事还聊上了。
沈确瞧见后一脸嫌弃,白痴……
乔如意也没阻止他俩对着金饼品头论足的,手指一收,金饼就重新收好。
“他得到这个金饼也算是偶然。”她娓娓道来。
作为拓画师的姜承安,在去年接到了西北考察的任务,从项目开始到结束其实都很顺利,姜承安还打了电话报平安给她。
之后乔如意就听说西北刮罕见沙暴的事,心里惶惶不安,打电话给姜承安,不想姜承安竟跑到了瓜县,恰好就是沙尘暴横行肆虐之地。
再后来,两万游客因沙尘暴被困瓜县的事上了新闻。当社会舆论的重点落在称赞不足五万人的瓜县竟能齐力助人脱险时,姜承安从瓜县风尘仆仆回来了。
他跟乔如意表示,在瓜县境内肆虐横行的并非是专家口中的黑风暴,而是能引起神秘失踪或死亡的黑沙暴。
黑沙暴来自河西走廊深处那个近乎带着传奇色彩的古遗址——古阳城,据说那些在黑沙暴中失踪了的、死了的人都是被黑沙暴带进了古阳城。
乔如意对于黑沙暴之说并不感兴趣,在她认为,只要姜承安平安无事就好。可没想到姜承安要去寻找古阳城,这令乔如意十分困惑不解。
姜承安提到了那幅《西域百戏图》古壁画,眼神都是亮的。乔如意知道他痴迷拓印古壁画,但对于他要动身前往古阳城的决定持反对意见。
世上古壁画何其多,又何必执着于一幅呢?更何况那里还发生了黑沙暴,别管是来自哪里吧,总归是有人失踪了。
姜承安却不听劝,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起了古阳城,跟魔怔了似的。
终于有一天,乔如意发现姜承安在拿着一块金饼揣摩。追问之下她才方知,那金饼就是当时黑沙暴过后有人遗落的,他也是意外得到的。
一块金饼没多大,真按市价去卖的话也不足以叫人狠赚一笔的程度,所以乔如意不认为姜承安有心占便宜,他是个眼里只有古画的人,根本没财富概念。
细琢磨金饼之下,乔如意发现了金饼的端倪。很古式的打造样式,有刻字,另一面有绘图。
姜承安将在路上听到的事同乔如意讲了,说金饼上的店铺是真实存在的,就藏在被风沙、戈壁掩埋的古阳城里。只要能找到那家店铺,可助人心想事成。
但想要找到店铺并非易事,首先要找到古阳城,其次还要有进入店铺的方法。
那幅《西域百戏图》壁画里,就藏着进入店铺的方法。
乔如意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但姜承安叫她仔细打量金饼,暂且不说上面的图文样式现如今难以复刻,就单说铸造金饼的工艺也不是现代的手艺。
乔如意却没觉出什么来,它也顶多就算个古董古物而已,姜承安却跟她道出了重点。
持金饼的是个小伙子,金饼是那小伙子的爷爷留下的,据说小伙子的爷爷就进入过古阳城里的那家店铺,从店主手中得到了金饼,并且愿望达成。
后来小伙子的爷爷又进了古阳城就再也没出来过,小伙子踏上了寻找爷爷的道路。但一场黑沙暴过后,小伙子不知所踪,金饼就遗落在姜承安随身的包上。
乔如意当时一听这话,更是反对姜承安进古阳城。但姜承安信誓旦旦跟她表示,他不是去寻找金饼上的店铺,他只为了古壁画。
“我跟姜承安认识太多年了,也相信他是为了古壁画。”她轻声开口。
坐在对面的行临闻言竟嗤笑一声,眉眼间的讥讽之意毫不遮掩。沈确在旁,无奈低叹,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