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梦楼,承蒙郡主不弃,方有机会一试威力。臣愿随郡主号令,所行皆为云梦楼之责。臣所学所能,皆郡主所授,不敢僭越。”
话一出口,众臣心中皆是一凛。
话说得“忠、谨、柔、顺”,甚至带了点誓死追随的意味。
太宗闻言微微一笑,视线从二人身上移开,道:“好。云梦楼年轻一辈,能有白卿这般识大体、居功不傲之人,实属难得。”
他语调不紧不慢,略带感慨,“既有能破敌安民之能,又不忘主将之恩,忠心耿耿,毫不自矜。郡主教人有方,云梦楼新起之秀,后继有人,朕心甚慰。”
这话一出,既夸了“白衍初”,也将萧钰的带兵之德一并笼入,落在众臣耳中,只觉这二人分进合击、主辅分明,倒真有几分“将相之姿”。
谷青洲闻言,只低头答了一句:“臣不敢当圣誉,唯愿为郡主效死力。”
众臣一时纷纷颔首附和,殿中气氛温和,却又有种说不清的暗流渐生。
而萧钰垂目低头,面上无悲无喜,唯有指尖轻敛。
好一个”效死力”,这几日光阴过去,却听来分外刺耳。
她本就不喜官腔,换了白衍初自然是嘻嘻哈哈地帮她揽下;换了谷青洲,倒是与太宗皇帝一来一回,“好不热闹”。
嘉奖与军功后,还要有一分钳制。
耶律屋质微笑着上前,“坏人”他来做。
“陛下,白副将的确是可造之材。只是——”耶律屋质斜睨一眼“白衍初”,笑容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温和。
“只是?”太宗挑眉。
“云梦楼此次未经朝议,擅入灵水,误伤阵眼,差点引动山川震动。若非那为首的术士临阵脱逃,后果不堪设想。”
“白衍初”还未开口,萧钰已道:
“此事,与白衍初无关。是我决定先行。另外,没能抓住五显教的玄风子,令他跑了,确也是我失察,臣甘愿受罚。”
太宗转眸看她,半晌才哑然失笑:“你倒是护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