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旧座钟、铜手炉,还有无数碎片拼成的玻璃杯,杯口的豁口处,飞着只用玉米秸编的小鸟。
开幕式那天,来了很多人。白发苍苍的美术老师,背着帆布包的小石头爸爸,拄着拐杖的修笔老人,还有守校的王大爷——他手里捧着只新座钟,钟面上画着我和麦秸堆。
“你看,”小石头对着我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笑,“透透的河流,终于汇入大海了。”
我望着展厅里的光,透过身上的裂缝和星光,看见所有与我相遇过的生命:穿校服的女生在画光,留守儿童在麦秸堆里藏梦,修笔老人在钢笔尖刻下思念,还有那只化作星子的琉璃盏。
或许器物的使命,从来都不是永不破碎。而是在每次破碎后,被不同的手拾起,被不同的心珍惜,让那些散落的时光碎片,在新的生命里,重新拼凑出温暖的形状。
就像我杯里的鹅卵石,永远记得河流的拥抱;就像我身上的星光,永远记得麦秸堆里的星。时光会老,器物会碎,但那些曾用心相待的瞬间,会像杯底的笑脸,永远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