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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她进宫做什么?

    二房院落。
    周秋兰坐在略显冷清的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桌上那个曾经沉甸甸到压手的紫檀木钱匣,如今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冬白,”她默默将视线收回,嗓音干涩,“去问问,这个月的份例,到底什么时候能领下来?”
    站在一旁的冬白面上迅速掠过一丝为难,接着又飞快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这才无奈的道:“主子,前两日奴婢去问过了,管事嬷嬷说,如今府里大小开支都要经棠华院那位过目画押才能支取,偏偏小祖宗这几日身子有些乏,还没来得及看账本呢。”
    周秋兰的手猛地攥紧了桌角,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用力咬了咬牙,咬牙切齿开口,“还让她看账本?她能看明白吗!”
    她周秋兰,竟沦落到要眼巴巴等着一个黄毛丫头赏饭吃的日子。
    国公爷也真是糊涂了,竟然把这种事交给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来管。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下的思绪,一字一句地道:“你去领,现在就去,就说……就说我急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去的时候姿态放低些。”
    冬白眸光微闪,不敢多言,只低声应了“是”,接着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周秋兰看着窗外日影一点点西斜。
    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冬白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一个干瘪的荷包,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惶恐。
    “主子。”冬白的声音细若蚊呐,双手将荷包奉上,恭恭敬敬开口,“这个月的份例,领……领回来了。”
    周秋兰没接,只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瘪塌塌的荷包。
    里面的分量,不用掂量也知道少得可怜。
    这点银子。
    连打点个跑腿的小厮都不够!
    她甚至能想象管事嬷嬷那副看似恭敬实则鄙夷的嘴脸,还有那些下人们背后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这府里,上上下下,已经彻彻底底没有她的活路了。
    不行。
    绝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脑中。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内室一个上了锁的旧樟木箱子前,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
    箱底压着一本泛黄的医书。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眼神在那些晦涩的药名和古怪的方子上飞快掠过。
    终于,她的手指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那上面用一种褪色的朱砂写着几行小字。
    此物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形似枯草。
    碾磨成粉,混入清露,无色无味,寻常银针亦无法探知。
    其性极阴寒,若沾染肌肤,初时并无异样,然遇温热则渗入肌理,若体虚年幼者沾染,时日一久,便如寒冰蚀骨,缠绵病榻,药石无医。
    周秋兰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指尖死死抠住那页纸,指节都隐隐泛了白。
    就是它了!
    无色无味,也无从查起。
    她迅速合上书,将它重新塞回箱底最深处,最后落了锁。
    然后,她坐到妆台前,对着模糊的铜镜,仔仔细细地梳理好自己有些散乱的鬓发。
    她努力扯出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点温和的表情。
    她扬声唤道:
    “冬白,备水,更衣。我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几日后,周秋兰果然递了牌子入宫。
    她特意选了一身颜色黯淡的藕荷色宫装,脸上薄施脂粉,却掩不住眼底的憔悴。
    凤仪宫暖阁。
    周秋兰垂首敛目,姿态放得极低。
    “臣妇叩谢娘娘恩典,若非娘娘昔年照拂,臣妇在这府中……”
    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恰到好处地顿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如今府中诸事,皆赖姑娘,姑娘年纪虽小,却极有主意,事事亲力亲为,臣妇……臣妇倒成了无用之人,每日不过是吃口闲饭,看顾些不打紧的琐碎,万事……万事都需仰仗小祖宗恩典了。”
    她将“仰仗恩典”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慢。
    说话间,她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绞紧了锦帕。
    皇后端坐上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目光淡淡的掠过周秋兰身上那件过时的衣裳,只道:“棠丫头懂事,你也能享享清福。”
    周秋兰心头一刺,面上却挤出一抹更加谦卑的笑容,“娘娘说的是,是臣妇的福分。”
    暖阁里一时只剩下檀香袅袅,和皇后指尖佛珠相碰的细微声响。
    周秋兰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做出准备告退的姿态。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福了一礼:“叨扰娘娘许久,臣妇这便告退了。”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际,脚步却又迟疑地顿住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要事。
    她脸上显露出一丝犹豫,手指下意识地探进宽大的袖笼里摸索着。
    “娘娘,”她转过身,声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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