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
“这跟懂不懂没关系。”孙佳悦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屋檐下,将手里的伞完全推到他那边。
“沈耀阳,有病就得治。”
她的语气平静又笃定,像个不容置喙的医生,正在给不听话的病人下诊断书。
“治?”
沈耀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愉悦,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荒芜。
他猛地转过身,一步就逼到了她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只剩一拳。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夹杂着雨后青草和薄荷的清洌气息,此刻却带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
“孙佳悦。”
他叫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濒临失控的野兽。
“插班考第一,赚了点钱,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管了?”
“连我的事,你都想插一脚?”
他的手猛地抬起,不是想象中的推搡,而是重重地撑在了她耳边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闷响。
他居然化被动为主动。
孙佳悦被他圈在了身体和墙壁之间,一个狭小到令人窒息的空间。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没有退缩,反而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我没想管你。”
“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粗暴地打断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稠的痛苦。
“只是觉得我可怜?还是想拯救我?”
孙佳悦也恼了,他说话可以再气人一点吗?
真的想把他丢掉再也不管他好了。
本来想骂回去的孙佳悦此时感觉自己声音卡了痰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