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管让人送来。
却听那微弱的声音道:“二两,祝执的骨灰……”
郁司巫看着那只能勉强将眼睛张开些许、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死过去的少女。
即便郁司巫已熬得脑子失了序,身为巫者的接受度历来也很高,此刻也深深感到这要求过于邪门。
但她还是很快应下:“我这就想办法取来……”
说着就要转身去刨祝执骨灰,只是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又回过头问:“内服还是外用?”
已要再次昏过去的少微闻言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片刻,垂死病中惊睁眼若铜铃,道:“……压在我枕下即可!”
此一瞬如回光返照,交待罢便再度昏去。
这一昏,便昏了足足三日,直到动身返回神祠。
第一日是真昏,第二日是半昏,第三日是装昏,少微自知脑子还没完全归位,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局面、找回做人的缜密秩序。
经此一事,她这样急躁的一个人,竟也沾染上了暗中观察、事缓则圆的冷静气息,在学着做一个复杂的人这方面,已可谓头头是道了。
只是家奴为何还不来寻?
回到神祠第一晚,少微等到半夜,也没等来半点动静。
她已暗中思考两日之久,攒了一肚子的想法和问题,此刻偏等不来家奴踪影。
如此又等一日,少微已然心急如焚,就差负伤外出之际,终于在当晚等到了前来探望的家奴。
单独的小院很适合暗中会面,两名负责照料花狸的巫女注定要一觉到天亮。
房内点着一盏油灯,榻上的少微听到动静支撑着坐起,见家奴潜入,立时低声抛出第一个问题:“山骨此时如何?”
“放心,没死,在绣衣卫那。”
家奴说话间,来到榻边盘坐下去,捧出揣在怀里的陶罐,放到少微手边的小几上:“黑鱼汤,墨狸炖的,趁热喝。”
少微哪里顾得上喝这个,忙问:“怎么在绣衣卫手里?还在盘问他?他伤势如何了?”
?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