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礼貌。”扶楹翻了个白眼,继续嘶溜嘶溜吃着,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转头收拾干净,又拿出一盒崭新的玉肌塑颜膏。
针尖没入心脏,剧痛袭来,疼的麻木,扶楹脸色都未变一下。
屋舍里重新被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风吟顿了顿。
“刚刚奔狼说,马上是大祭司赐药的时间了,让我劝你两句,大祭司是什么人?药是什么药?上交足够数量的兽晶又是怎么个上交法?”
扶楹脸色苍白,拿着药膏走近风吟,口中却没闲着。
荆棘崖下都是堕落兽人,想凑兽晶可不容易。
风吟斜斜倚着骨床,姿态慵懒,听着扶楹的问话,幽幽道:“你又不是堕落兽人,关心这个做什么?”
扶楹在床边坐下,一脸自然道:“关心你。”
话音落下,四周刹那安静,气氛有些冷。
下一瞬,风吟动作疾如闪电,精准无误地捏住了扶楹的下巴。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皮肤,寒意丝丝渗人,风吟微微俯身,声音低沉缠绵:“小雌性,不要打我的主意,雌性在我这里,与野兽无异。”
扶楹掰开风吟的手,好奇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厌恶雌性?”
接近一个人,最大的进展就是了解一个人。
她倒是知道风吟的过去,但他不说,她就没办法装作心疼他不是?
风吟沉默了,闭口不言。
扶楹觉得头疼,这种锯嘴葫芦,什么都往心里咽。
“算了,我还是给你换药吧。”她叹了口气,伸手把他脑袋上缠绕的纱布解开,因他变幻兽形的缘故,纱布已经崩裂了些,松垮半垂着。
风吟没有制止,只冷冷地“盯着”她。
“今天就好了一些。”扶楹检查了一下,暗叹果然是邪药,来效快。
风吟脸上皱巴巴,宛如干裂土地的肌肤,在一整晚的敷药后,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那些触目惊心的褶皱有了明显舒缓,悄然泛起润泽。
听到这话,风吟的身躯猛地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手,动作迟缓且带着几分犹疑,轻轻在自己脸上触碰了一下,仅仅这短暂的一瞬,他便触电般收回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似不相信,自己的脸竟真迎来了转机!
扶楹给风吟重新上药包扎,手覆在白纱上,轻声道:“第二天。”
不等风吟伸手拍她,扶楹已经把手收了回去,说道:“看在我有用的份上,现在能给我说说大祭司和药的事儿了吧?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风吟不解:“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是狐狸,你是蚂蚱?”
问这话时,风吟神色有些古怪:“虫族雌性丑陋,果然是真的。”
扶楹:“……”
她心里呵呵一声,默默接了句:抱歉了,姐姐也是狐狸精。
风吟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反倒因为脸颊好转,心情不错。
他又斜歪回去,模样松散,像极了吊儿郎当的少爷,轻描淡写道:“荆棘崖下的堕落兽人不止是被囚困关押那么简单,每个月都会受到兽晶反噬,足以要人命的反噬,吞噬的兽晶越多,实力越强,反噬则越重。”
说这话时他平稳冷静,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反噬??”扶楹眉尖一蹙,看向风吟的眉心。
她给他换了两次药,可或许是因为毁容的原因,他眉心的堕落星纹看不清,但能当上一个部落的首领,可想而知,风吟实力应当不差。
“是,反噬。”风吟姿态慵懒,悠悠接话。
“大祭司盘踞荆棘崖下多年,没人知道他什么来头。不过,他手中有一种神奇草药,可以压制吞噬兽晶带来的恐怖反噬,为了活下去,堕落兽人们对这草药趋之若鹜,也就有了每月一回的上交兽晶之说。”
“至于兽晶从何而来……”
风吟拖长了尾音,旋即,他毫无预兆地轻笑出声,那笑声古怪又带着几分冷意,幽幽道:“堕落兽人,他们体内不也有兽晶吗?”
扶楹沉默了。
让堕落兽人自相残杀?
她看向风吟,平静问道:“那你呢,怎么不去凑兽晶?”
风吟仰了仰头,长腿随意伸展着:“最近不想沾血,太脏了。”
扶楹唇轻轻抿起,盯着风吟看了半晌,他这话一语双关,不止是说自相残杀太脏了,还在说自己,最干净的白狐,一朝沦为人人喊打的堕落兽人。
于风吟而言,这是一生都如影随形的梦魇。
扶楹心里清楚,能拿捏住堕落兽人救命草药来谋取私利,这大祭司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茬。
这般想着,她便不再追问大祭司的事,巧妙转开话题:“你结契了?”
风吟浑身阴郁之气渐重,他动作迟缓,缓缓抬手,在脖颈处摸了一下,那里,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伤疤盘踞,新伤旧伤重叠,这里应是经常受伤。
扶楹眸光随着风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