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他看都没看地上瘫软的杀手,目光却死死盯着巷口方向。
就在烟雾腾起的瞬间,他分明瞥见巷口更远处的阴影里,似乎还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影并未参与攻击,更像是在冷冷地旁观!侯砚卿甚至捕捉到那人影腰间似乎闪过一点极其微弱的、金属的反光——像是一个小巧的、形状特异的腰牌轮廓!
是幕后指使者?还是接应者?
“追巷口!”侯砚卿低喝。
一名未受伤的差役立刻如猎豹般冲出烟雾,扑向巷口。但巷口外已是四通八达的务本坊主街,暮色中人影幢幢,哪里还有那神秘人影的踪迹?
差役无功而返,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侯砚卿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对方不仅行动迅捷狠辣,而且在暗处还留有眼线!这金匣子背后的水,深得可怕!
他转身,大步走回血腥弥漫的小院。受伤的差役已被同伴简单包扎。侯砚卿蹲下身,一把扯下那被银针麻痹的杀手头目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张三十许岁、面容普通却带着剽悍之气的脸,此刻因麻痹而扭曲着,眼神怨毒地盯着侯砚卿。
侯砚卿的目光却落在他左耳后一道寸许长的、愈合不久的陈旧刀疤上。这刀疤的形状…很特别,边缘极其整齐,像是被某种特制的薄刃所伤。
“拖下去!分开严审!撬开他们的嘴!”侯砚卿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要知道,谁派你们来的?金匣子在哪里?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差役们立刻将三名杀手拖走。
侯砚卿独自站在春杏冰冷的尸体旁,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他摊开手掌,那片小小的金箔在掌心闪烁着微弱而冰冷的光芒。指甲缝里的地毯纤维,鞋底的异样泥土和白色颗粒,信鸽的羽毛,还有这金箔…
他闭上眼,脑海中飞速整合着线索:波斯地毯商赛巴尔失踪,火浣布与奇石粉末…香料贩子安勒延失踪,金匣子与“阿勃参”异香…霓裳娘子焚身…侍女春杏被杀灭口…训练有素的军中杀手灭口夺匣…
这一切,都指向那个神秘的金匣子!它就像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潘多拉魔盒,所有触碰它的人,都招致了杀身之祸!
“金匣…”侯砚卿喃喃自语,指尖用力捏紧了那片薄薄的金箔,锐利的边缘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烛火终于被点燃,昏黄的光线跳动着,将他凝重的身影投在溅满血迹的墙壁上,拉得很长,很暗。
“我倒要看看,你这金灿灿的壳子里,究竟藏着怎样一副…噬人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