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福心不在焉，始终关注着正在赌钱的李鸿才，他惦记的可不是那点儿钱，而是李鸿才的闺女！
自从上次在棉花店见到那小丫头以后，苏家福魂就丢了一半。
小丫头多说十六七岁，可发育的是真好，那张小脸蛋儿更是粉嫩粉嫩的，掐一把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遗憾的是，李鸿才不赌不嫖，是个顾家的老实人。
为了拉他进这个坑，苏家福煞费苦心，先是调查走访弹棉花店的左右邻居，又买通了李鸿才两个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
前前后后搭进去好十几块大洋，终于把事情捋顺。
一次酒后，李鸿才那两个朋友拉着他走进了高记伍局，彻底掉进了苏家福这个坑里。
苏家福抽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后半夜一点了，他踱着方步过去了。
李鸿才身后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身前赌桌上也堆了至少上百块大洋。他脑子在飞转，如果现在停手，不止今晚的印子钱能还上，还能多还几十块钱给苏家福。
可明天怎么办？
没有本钱赌的话，以前的那些钱只会越滚越多，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今晚手气太好了，他决定继续。
宝官手里的木质骰盅摇出了花样，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扣在了赌台上。
李鸿才身后的人开始喊：“大！大！大！”
五把大了，李鸿才汗如雨下。
“大！”
“大！”
“……”
哗啦——
那堆袁大头推在‘大’上，宝官瞥了苏家福一眼，吆喝道：“买定离手——！”随后掀开了骰盅。
三个骰子分别是：二、四、六，十二点。
大！
人群沸腾了，连续第六把大了。
哗啦啦——二百多大洋被李鸿才搂了回来，他浑身都在颤抖，如果本钱再多一些，再来一次‘大’，就能把所有‘饥荒’换上了。
饥荒，东北对欠债的一种叫法。
宝官继续摇起了骰盅，‘哗啦啦——’每一下都伴随着李鸿才的汗，滴落在赌桌上。
‘啪’！
骰盅扣在了赌台上，宝官又一次喊了起来：“买定——”
“等一下，我要求封盅！”李鸿才没让宝官把这四个字说全，回过身，扯着脖子喊了起来：“苏老板——！苏老板——！”
苏家福就站在他身后，笑眯眯道：“老李今晚真是运气爆棚啊，不玩了？那就还钱吧！”
“再借我100块！”李鸿才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吼了起来，人群哗然。
苏家福扬了下手，意思可以封盅，宝官的手离开了骰盅，放在了赌桌上，一动不动。
李鸿才把苏家福拉到了一边，急忙说：“一百，就一百，再借我一百，今晚我就能把所有钱都还上……”
“老李呀，这人呐，不能太贪了，见好就收吧！”苏家福揉着下巴，苦口婆心劝了起来。
李鸿才更急了，这是怕自己都还上吧？
“苏老板，你可不能这样啊，”
苏家福无奈了，叹了口气说：“好，我借，可咱丑话必须说在前面，如果输了呢？”
“不可能！”
“我说如果，如果输了怎么办？”
“你说！”
苏家福就等着这句话呢，小姑娘嫩归嫩，可缺少情趣，老李他老婆可是个美人，这可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必须一起拿下！
想想那娘俩一起伺候自己的场景，得多刺激！
“这样吧，再拿一百没问题，可如果输了，你老婆就是我的了，怎么样？”
“没问题！”李鸿才早就上了头，根本不会去想输了以后会怎么样，此时就一个念头：赢钱！赢钱！！赢大钱！！！
运气来了，赶都赶不走。
李鸿才按了个鲜红的手印，拿钱就走。
苏家福按照惯例，又叮嘱道：“老李呀，规矩你都知道，这钱可是不能过夜，天亮前，你要还我一百二十块！”
李鸿才看都没看他一眼，把钱都推到了‘大’上，一声大吼：“开！”
赌台围上来的人更多了，好多人跟着买‘大’。
不过还是有些人买了‘小’，其他赌桌一些客人也都过来了，多数也买了‘小’，他们在赌不可能连续七次出来‘大’！
这些人并没有让李鸿才犹豫，他死死盯着赌桌上的骰盅，眼皮一眨不眨。
“开！”
“开！”
“开！”
“……”
宝官两只手始终没动，已经没人再下注了，‘大’上堆了至少上千大洋，‘小’上也有六七百。
他微微一笑：“买定离手——！”
这一嗓子喊得极其嘹亮，所有赌台的人都看了过来。
宝官伸出了右手，放在了骰盅上。
“大！”
“小！”
“大！”
“……”
‘大小’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