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王小小,声音压得低而硬:“明天,我是不是可以站起来?”
王小小正在整理药箱,闻言头也不抬:“不可以。”
赵华红猛地一拍扶手,脖颈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你骗我?你明明说七天我可以站起来的!”
王小小终于转过脸来:“我没说。”
赵华红气得发笑,一把扯开盖在腿上的毯子,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灸痕迹:“你说了!你说会很痛,你还说叫我忍着!”
王小小面瘫脸,语气无赖:“明天是很痛,是叫你忍着呀!我没有说明天你就可以起来?”
赵华红瞪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你……赖皮!”
王小小拎起药箱往外走,嘴角极轻地翘了一下:“嗯,我赖皮。”
陈静把几个水果罐头塞进王小小包里,不管能不能医好闺女,她都感激小小,她的闺女不再是死气沉沉。
另一边。
贺瑾递给赵总参一张纸。
赵总参接过纸条心里忐忑,上一次闺女的自制踝足矫形器,材料应该是自己准备的,但是最重要的钛合金板是小小他们搞来的。
做为父亲,应该他去弄回来。
做为总参,这个他只能袖手旁观,利用小小去空军后勤部去拿。
他打开一看。
居然是双杠?
要钢做双杠,禁止用木和铁。
赵总参嘴角抽抽,做为父亲他恨不得把坦克拆了,给闺女做双杠。
钢不比钛合金板好搞来,还要这么多钢,他私自搞来十米钢管,他也可以下台了。
十米钢管足够造三支56式冲锋枪,老子能调坦克师却搞不定十米钢管。
贺瑾无语说:“赵叔,先别沮丧,看下面,有备用。”
赵总参赶紧看下面,水泥墙,只要砖头和水泥。
“小瑾呀!你吓死老子了,老子都想拆坦克了。”
贺瑾翻了一个白眼:“赵叔,要挖地基,要按照双杠做成高一米,长3米,宽20厘米,水泥墙壁,两面墙间隔宽55厘米。”
赵总参:“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做好。”
“啪”
陶瓷杯掉到地面。
赵总参和贺瑾转头去看。
赵华红整个人都着了火,就连眼睛都是火。
王小小还是一脸冷漠,不再逗她:“明天开始,我六点钟到,之后的每天延迟一个小时,我什么时候把数据给做好,你什么时候可以试着站起来!有时候哭出来,不是软弱,是换一条路走。”
赵华红无声流泪。
王小小对了陈静说:“姨,你拆解赵叔呢大衣内衬,给小华姐做几双袜子。”
陈静立马点点头,立马去打报告。
次日六点。
王小小来到了赵家,赵华红早已起床,坐在轮椅上,这次终于穿上裙子,这次针灸就多了,:足三里、阳陵泉、解溪、昆仑、太溪……留针20分钟。
热敷草药后。
王小小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拿上棉被给她当靠垫。
“抬脚。”王小小声音平静,仿佛在说“吃饭”一样寻常。
赵华红盯着那副矫形器,钛合金板泛着冷光,链条关节像某种机械生物的脊椎,伞兵绑带垂落,像等待捆缚的刑具。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缓缓抬起右脚。
王小小给她穿上袜子,:“穿自制踝足矫形器,一定要穿袜子,今天我给你穿两种袜子,一个是呢大衣,一个是我自己做的,脚板是狼皮,其它都是羊皮。”
王小小给她穿好袜子:“会非常痛,看仔细,今天我帮你穿和拖,以后,只能靠你自己。”
赵华红:“比炮弹打到的疼。”
贺瑾把枕头丢到她怀里。
她捏住赵华红的脚踝,拇指压在跟腱凹陷处,另一手将钛合金托板抵上去。
金属边缘压进肿胀的皮肤,赵华红猛地抽气,怀中的枕头都变形了。
自行车链条缠绕踝关节时,齿轮齿痕咬进苍白的皮肤。
王小小突然停住,从药箱抽出一条煮软的猪膀胱膜,垫在骨突处。
链条“咔嗒”扣紧的瞬间,赵华红的膝盖反射性弹起,又被王小小用肩膀压住。
伞兵绑带勒过小腿肚时,肌肉像被挤压的弹药筒。
王小小每收紧一格,赵华红的呼吸就重一分,直到绑带末端塞进卡扣,发出“嚓”的轻响像子弹上膛。
王小小手指点着外踝凸起处,“这里会磨出血泡。”
她又按了按足弓:“这里像被铁钳夹着。”
她最后拍了拍小腿绑带:“晚上解下来,皮肤会紫得像茄子。”
赵华红却笑了:“比军医说的实在。”
赵华红盯着自己被金属包裹的双脚,忽然笑了:“比敌军炮火温柔点。”
她抬眼盯住赵华红:“受不了就抽掉一根绑带,但抽超过三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