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候都清醒——天启正在分析刀疤男的步频,预判他下一次撞击的力度;他想起苏晚教他的谈判技巧,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更想起父亲刚才说的“你妈说小川的手最暖”,此刻他的手正攥成拳,掌心全是汗,却烫得像团火。
门“砰”地被撞开时,林川迎着刀疤男的目光扬起下巴。
他看见对方瞳孔骤缩——或许是因为他身后林建国整理袖扣的从容,或许是因为他眼里没有半分慌乱。
助理举着防狼喷雾从侧边扑过来,却被林川抬手拦住:“我来。”
刀疤男的喉结动了动,突然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和林川刚才看到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婴儿脚腕的标识牌被红笔圈了又圈。“林少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沈老为了救你,被鸿泰打断三根肋骨,在监狱里咳了十年血。
现在他走了,林家该“
“该还债。”林川打断他。
他听见父亲在身后倒抽一口气,却继续说,“但不是用你们这种方式。
三天后,林氏集团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2010年并购案的完整资料。
沈医生的医疗基金,我们会追加两千万,专门用来资助贫困产妇。“
刀疤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身后的律师刚要开口,林川已经掏出手机拨通苏晚的号码:“晚晚,帮我查沈兆阳医疗基金的账户信息。
另外“他瞥了眼刀疤男,”查下这位先生最近有没有和鸿泰资本的人喝过茶。“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苏晚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查到了,刀疤男上周三在’云顶茶社‘和鸿泰法务总监见面三小时。
需要我现在联系记者吗?“
刀疤男的手猛地抖了。
他狠狠瞪了林川一眼,甩下句“走着瞧”就拽着律师往外冲。
助理关上门时,林建国突然笑出声,笑得肩膀直颤:“你妈当年在董事会逼退对手时,也是这副模样——明明紧张得指甲掐进手心,嘴上却比谁都硬。”
林川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月牙印。
他低头去揉,却被父亲抓住手腕。
老人从西装内袋摸出块羊脂玉佩,温凉的触感贴在他手背上:“你妈说,等你能替她挡刀了,就把这个给你。”
夜里十点,林川的书房还亮着灯。
笔记本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天启的声音在意识海里沙沙作响:“文件恢复进度99。”他端起凉透的咖啡抿了口,突然想起父亲睡前说的话:“有些秘密,等你准备好,我再告诉你。”
恢复完成的提示音让他手指一紧。
文件列表里多了个加密文件夹,名字是“给小川的信”。
他输入母亲的生日,却弹出条新信息——不是信,是段乱码。
天启瞬间解析完毕,一行血红色的字跳出来:“林建国欠下的债,终将由你来还。”
键盘在他手下发出脆响。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书桌上,照见玉佩上“平安”两个字泛着温润的光。
手机突然震动,苏晚的消息弹出来:“明天苏家有个慈善晚宴,我爸让我带你去。”
林川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次,他无法回头。
凌晨一点,江南市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外,水晶灯在走廊铺下碎钻般的光。
林川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天启”在他耳边低语:“检测到宴会厅内有127人,其中3人携带微型录音设备,2人与鸿泰资本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