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皇子勾结叛将沈翊之借“清君侧”之名,围攻京城。
“吩咐下去,务必严防死守。枪打出头鸟,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只求平安就好。”
青杏在一旁姜棠隐整理披风,“侯爷毕竟是御前红人,怕只怕那位落败了,咱们府……”
姜棠隐拍了拍青杏的手,“这事等会我去给侯爷送药,与他面谈。”
如今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姜棠隐也不知道,谢府此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回廊上,姜棠隐想起了小住在府上的姜玉娇,吩咐一旁的青杏道:“务必多增加些守卫护住三妹妹的院子。”
青杏刚点头应下,那边春桃就急匆匆赶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道:“夫人不好了,三娘子不见了。”
姜棠隐气血上行,差点两眼一黑,青杏率先扶住她,冲着春桃道:“说仔细点,什么叫不见了?”
“我去给三娘子送今年冬天的料子,谁知道她身边的丫头左右阻难,我一急,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谁知屋子竟里一个人没有。”
“封锁消息!我现在就去找侯爷!”
事发突然,姜棠隐也顾不上礼仪,三步并两步来到了书房。
现在这是谢晋安批阅密函的时辰,向来不许人打扰。
可今日她必须闯一闯。
这关头姜玉娇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姜谢两家的颜面都会扫地。
姜棠隐试着推门,可门轴转动的声响却格外滞涩,仿佛有什么抵住了紫檀木门。
“夫君,我进来了!”
姜棠隐只得拔下金簪,撬开了门后的桎梏,一边走,一边道:“夫君,三妹妹她不见了,可否……"
话音戛然而止。
姜棠隐瞧见地上的鹅黄肚兜,是金线绣的,下人穿不得这样的料子。
而那朵金线绣的并蒂莲正巧落在她鞋尖前。
姜棠隐捡起来一看,这女红正是出自姜玉娇之手。
铜镜里交缠的身影因为姜棠隐的到来微微僵住。
“姐夫轻些"
姜玉娇带着喘息的呢喃像毒蛇钻进姜棠隐的耳朵。
她看着妹妹藕白的手臂环在谢晋安颈间,那根缠金丝的腰带正是自己昨日亲手为丈夫系上的。
姜棠隐慢慢踱步到屏风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来了。"
谢晋安抬手捏了捏怀里姜玉娇的耳垂,丝毫不在意玄色官服领口还沾着姜玉娇的胭脂。
姜玉娇懒洋洋地窝在怀里,挑衅地抬眸。
“姐姐你来了啊。”
姜棠隐像是明白了什么。
什么批阅密函不喜人靠近,什么心有所属不愿嫁人。
原来这两人早就背着她暗度陈仓。
姜棠隐倒退半步,后腰撞上案几,震得铜镜微微晃动,将三张扭曲的脸照得支离破碎。
“既然你发现了,那就没有留下你的必要了。娇娇是嫡女,我早将正妻之位许给了她。”
姜棠隐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是看着谢晋安冷厉的眸子,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字。
逃!
快逃!
跑的越远越好!
因为她太了解谢晋安了,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姜棠隐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夺门而出,却看到小厮早就绑了春桃青杏以及菡萏院里的一帮下人。
“姐姐,这些可都是你的亲信啊,可惜跟错了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姜玉娇批了一件外衣,居高临下地笑道:“拿下她。”
谢晋安的护卫立即上前架住了姜棠隐,叫她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姐姐总说要把最好的给我"姜玉娇冰凉的指尖抚过姜棠隐的脸,
“现在连死都要给我腾地方呢。"
“你做这一切,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父亲?”
姜玉娇笑了笑,“父亲不懂变通,只会害了姜家,想来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将他送上黄泉路了吧。”
“别和她废话了,将这些人全部处理了。”
谢晋安挥了挥手,懒得多看眼前的一群人一眼。
被白绫勒住脖颈拖行的时候,姜棠隐似乎感受到了青杏的血溅到了她的脚边。
视线模糊前最后的画面,是姜玉娇扯下她腰间的白玉哨,扑到谢晋安怀里撒娇。
“何必这么麻烦,反正姜棠隐早就中了毒,活不长了。”
“夜长梦多,杀了也好。”
腐臭味率先唤醒知觉。
姜棠隐睁开眼时,一只老鼠正啃咬她的小指。
乱葬岗的月光宛如层青灰的纱,罩在横七竖八的尸堆上。她试图起身,却呕出大口黑血,没死在谢晋安手里,却差点被自己的瘀血呛死。
“真该多谢这该死的慢性毒药"她擦着唇边血沫低笑。
之前她不曾想通的事情,都在此刻明悟。三个月来她每日为谢晋安煎安神药时,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