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轮休?”马修的声音从车底传来,“你那么忙,出院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扰你。”
“收拾的不错,”马库斯在马修租的车库溜达一圈,自己打开小冰箱,开了一瓶孤星,边喝边说道,“我看是想接你出院的人太多,排不到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躺板车从车底滑出,马修放下工具,接过啤酒,笑道:“那确实是,有时候,太受欢迎了也是一种苦恼。”
“法克!我每次和你聊天,聊不上三句就想揍你!”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难得轮休,不去陪陪你的前妻和前女友?”
马库斯莫名其妙:“我哪来什么前女友?”
“前妻的女友,简称前女友。”
“法克!我刚才就该直接揍你。”
“你应该是打不过我的。”
“我踏马更想揍你了!”
马库斯喝完啤酒,把空瓶往工作台上一放:“呼——虽然你很欠揍,但和你闹一闹,我的心情好多了。”
“有烦心事?”
“你看出来了?”
马修:“我又不是俱乐部的女郎,没事你会来找我?”
马库斯:“那你不问?”
“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总结,废话。”
马库斯又开了一瓶啤酒:“前几天有个案子,圣诞前两天吧,有个权贵家的孩子,d驾,撞了车,车上还有个女孩……总之,很不堪,年纪轻轻,跟着吸d,这辈子算是完了。”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马修很冷漠,“除非她是被强迫的,是吗?”
“不是,自愿。”马库斯更苦闷了,吨吨吨狂饮,“你说,为什么呢?那个姑娘也是uc的学生,可以有光明的前途,为什么和那种人鬼混?!”
马修不屑:“你们总喜欢用很多外在的标签去为一个人赋予某些品质,比如金钱、权力、地位、学历之类的,然而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品德高尚。”
他指指车库外的街道:“摆热狗摊的小贩,也有正直善良的;比弗利山庄里开豪车的,男盗女娼之辈也不少。”
马库斯:“法克!我更郁闷了!”
马修:“那就聊点别的,那个富二代呢?我猜第二天一早就保出去了吧?”
马库斯愤怒地低吼:“没有一早,当天夜里,确切来说,是我抓回他不到一小时,就被律师保出去了。那个渣滓甚至还没从药效中清醒过来,是被抬上车的!
“法院和da那边态度暧昧,那家伙很可能免于起诉,连出庭都不需要!”
马修:“看来是很强力的权贵喽。”
马库斯:“你的好奇心怎么踏马这么稀薄?”
马修也喝完了啤酒,眼神意味难明:“因为我看多了,早就不好奇了。”
“我怎么觉得你踏马比我还老?!”
“这叫成熟,哈哈!”马修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着沉重的话题,“马库斯,你瞧,我铲掉达里尔的时候,你们告诉我,红蝎的灵魂是德维恩,达里尔不过是个壳子。
“然后呢,德维恩现在已经成了埋在地上的一捧土灰,但是你看看这座城市,d品的供应可曾少了一克?这才不到二十天,不,准确来说,德维恩死掉的第二天起,他空出的市场就被那些d贩瓜分殆尽。”
马修点上烟,斜靠着车库门:“所以,我和你不同,我不想改变这座城市,因为我知道我改变不了。”
“那你还那么拼?”马库斯困惑。
“因为不爽啊,我就是个小人物,很记仇的。”马修弹飞烟蒂,“走,喝酒去。”
……
蓝线酒吧。
马修已经和马库斯喝过一轮,他喝酒太过克制,马库斯嫌没劲,串桌去了。
他心里有闷气,今天明显是想把自己灌醉。
酒吧里的警员们,无论哪个部门的,大多认识马修,至少是听说过他,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马修即便每个人只是浅饮一口,渐渐也有些微醺。
酒吧的灯光像融化的黄油,在威士忌杯沿抹出一圈琥珀光晕;点唱机放着老鹰乐队《加州旅馆》的现场版,电吉他尾音在青蓝色的烟雾中缭绕。
马修指间转着zippo,火苗在筒灯的折射下分裂成飘忽的幽蓝。
“你说过要请我喝一杯的。“丽萨手指轻叩吧台,嘴角挂着调皮的微笑。
“玛格丽特。”
马修一只胳膊别在吧椅后面,微醉、慵懒,抬手招呼酒保。
柠檬湿边,蘸取盐霜,酒保摇动雪克杯,倾注淡黄色酒液,推到丽萨面前。
年轻的男女抵着额头,喁喁私语,沉浸在暧昧的旖旎中,越凑越近……
砰!
玻璃门被踹开的声响割裂了蓝调旋律。
以法莲醉醺醺地闯进来,瞪着迷蒙的醉眼,挑衅般扫视着全场。
随行的保镖长卡尔拉住他的胳膊,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