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母刺字”和岳飞抗金中“一日之内连下十二道金牌”的故事。
岳母刺字似乎不太合适,于是我决定呈现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情节。
为了还原当时的历史场景,我连续跑了好几趟图书馆,花费了一整天时间,从那些尘封已久的古旧书籍、史料上,寻找当时的场景、人物以及岳飞的心境等蛛丝马迹。
越古旧的史料,书写的方式越背离于当下的书写习惯。竖排倒还是最简单的难题,繁体字和文言文才是最折磨人的。短短两句话,我往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才能翻译和检索出真实且符合当时语境的意思。有时候实在查不出来,便只好摘抄下来,然后去网吧,上网站搜索。
有时候我也不免惊讶于如此废寝忘食的自己,那种如饥似渴和热情似火的劲头,即便很多年后,也难再复现。
经过连续5天的高强度,同时也是高效率的准备之后,我基本已经梳理出了舞台剧的整体脉络,包括故事梗概、出场人物、地点及道具布置、人物服装以及背景音乐等。
尽管是偏写实的故事,但我希望加一些浪漫和超越现实的元素,比如岳飞领金牌之后,吟诵《满江红》(该词写于讨伐金兵之前),比如结尾音乐采用屠洪刚的《精忠报国》。
我甚至已经把初版剧本写出来了。写完以后,自己还投入地从头到尾演绎了一遍。激愤地读罢《满江红》,想象着当时岳飞的心境,那种悲愤和无奈,不禁眼圈泛红。
待我兴奋地跟师姐打过去电话,讲完我的故事思路。本以为师姐会和我一样兴奋,结果却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你写的剧本挺好的,但可能不适合元旦表演。”师姐顿了顿,安慰我说:“不过没关系,下次说不定有机会用上。”
“那我再重新写一个新的吧,时间还来得及!”不知道是害怕被师姐否定,还是不想错过这次自我证明的机会。
“不用啦!刚好春潮话剧社有个本子,我跟他们社长还比较熟,就直接拿来用啦!”师姐解释说。这个春潮话剧社便是我之前面试的那个社团,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说不出的落寞与遗憾。
“那我还可以做什么呢?”虽然没能帮上忙,但作为社员,我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这次演出时间短,人员少,目前已经够了,下次有其他活动,我再叫你吧。”师姐说得很委婉。但在我听来,这个“下次”基本等于遥遥无期了。而事实也印证了我的判断,自那次之后,师姐再没找过我。
大二下学期一结束,德国男友结束一年的留学生活,返回德国老家,继续在当地大学深造;师姐和男友互相舍不得,借大三上学期,舞蹈系有德国交换生的机会,师姐顺利拿到名额,去往德国和男友团聚。
一年后,师姐独自回国,并且修完大学课程。然后靠着勤奋和努力,拿到德福考试16分以上成绩,顺利考取德国某高校的研究生,然后于大四暑期一结束,便再次踏上开往德国的飞机。据说,师姐研究生毕业后,就和德国男友结了婚,日后也留在了德国工作和生活。
师姐大四回到石大以后,没有跟我联系,而我们已然成了陌生人,走在各自的轨道上,从此再无交集。
师姐去德国留学后,社团交由一个学民族乐的胖胖的女孩打理——这个女孩我见过两面,原本她也参加了最初的文艺汇演排练,但因为体力跟不上,两次之后便主动放弃排练。我以为她离开社团了,谁知人家不仅没离开,还慢慢熬成了社长!想来,我不出现的哪些日子,她一定没少被师姐肯定和表扬。
也许是对我有意见,也许是逼不得已,大三上学期,师姐一走,新的社长便“急不可耐”地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以社团不再允许招收其他学院学生为由,遗憾地将我“请”出了社团。
对于这样略显潦草的处理方式,我并不感到惊讶或遗憾。于我而言,自那次元旦演出之后,我跟社团的关系基本已经宣告结束。我对社团唯一的留恋是师姐的情谊,而随着师姐远赴德国留学,我对社团的最后一丝留恋也荡然无存。
白风文艺学社的遗憾,并没有影响我对校报记者团的期待。在成为记者团成员1个半月后,期待中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记者团成员第一次见面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