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人一起做饭、聊天的温馨与祥和。
李叔知道我摘辣椒很累,便主动承担起炒菜做饭的所有任务,即便我要求帮忙,他也会劝阻,让我多休息,只管等着张嘴吃饭就好。这种时刻,我总有一种被宠溺的大少爷般的优越感。
摘辣椒腻了,我也会换个“花样”,比如去摘个棉花、摘个番茄,捡个玉米什么的。但都干的不长,一来机会少(棉花除外),二来挣钱不多。
棉花只摘过一次。有一次,面对15元/公斤的巨大诱惑,我心痒痒地跟着两个同学去了。去之前,还听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摘棉花如何轻松。但去了才发现,轻松是他们自己的,对我来说,却一点不轻松。
棉花本身就轻,摘一公斤很不容易。包棉花的壳子成熟之后,会向四周爆开,变得又硬又扎手,活像一个个长着獠牙的小怪兽,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上一口。虽然带着农户发的纺线白手套,但因为手套既薄且透,一点不管用。加上天气热,满手都是汗,着实难受,摘棉花的效率很难提高。
一天下来,我只摘了30公斤,便有点力不从心。而两个同学,一个摘了60公斤,一个摘了70公斤。看到如此大的差距,我很有挫败感,从此发誓再不摘棉花,而那一次,便成了我大学摘棉花的绝唱。
至于摘番茄和捡玉米,纯属阴差阳错。摘番茄是王文彬女友介绍的——农户家的女儿是王文彬女友的舍友。
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可做,波波和王文彬便主动报名帮忙。因为需要4个人,王文彬便去5楼宿舍找了陈芳。因是头一次找人帮忙,农户也不知道开什么价,就按照别人打工的经验,按照20元/小时,计算工钱,并且答应车接车送。于是第二天,我们一行4个人吃完早饭,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坐上农户的小轿车,往番茄地里驶去。
番茄地不算大,圆圆的番茄爬了一地,掀起一条藤蔓,无数躲藏其中的红色番茄便暴露无遗。我们一人提一个大编织袋,顺着田垄,从南往北一路采摘过去。本以为番茄经不住抛和挤,摘下几个之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成熟番茄的那种硬度,不比石头,却也酷似土豆,丝毫不用担心被挤破。当然,因为番茄皮厚,吃起来,也绝没有西红柿那般甘甜和软烂。这种番茄通常是工厂做番茄酱用的。
我很好奇农户为什么要种这种番茄,从他的答复中,我发现这不过是他“与其荒废着,不如种点啥”的无心之举。
番茄摘起来不算费劲,但随着袋子越撑越大,往前拖着走便成了问题。最后,我们只好装满半袋即换新袋子。农户拿的袋子不多,后面我们只能从一个半袋倒腾到另一个半袋里,最后好容易攒了整整6袋子。本以为需要一天才能干完的活,结果不到中午,我们就干完了,农户也十分诧异。
农户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算是给我们的午餐。面包不大,但是管够,牛奶也有整整一箱。这么款待干活的人,我也是头一次遇到。
吃完午饭,农户打电话叫来一辆农用电三轮,我们4个人合力把6袋番茄装上车,电三轮便扬长而去。
农户给我们结账,按照上午干了3个半小时算,我们每人仅能拿到70元;但农户到底还是过意不去,每人又多给了30元。然后我们便揣着100元,高高兴兴坐农户的小轿车回学校了。
这一百挣的,真是出奇的轻松。
捡玉米那次也很轻松,也是按小时计算的,一小时15元。当时去了十几个人,每人拎一个袋子,排成一条线,从北向南并行过去,看到或踩到玉米棒,就捡起来放到袋子里面。
从倒下的玉米秸秆和沟壑纵横的车辙来看,收割机已经收割过一次了。但机器难免有遗漏,所以便需要人工查漏补缺。这个活也异常轻松,上午3小时,外加下午1小时便干完了。虽然钱挣得不多,但轻松是肯定的。而这两次,也成为了我暑假为数不多的两次相当舒适的勤工俭学体验。
8月的石河夏日,不仅气温高,还常常要顶着大太阳干活,即便我再注意,还是免不了被各种暴晒。等暑期后开学,我整个人明显黑了一圈。老王、老曹及老脏回学校之后,都被我的样貌吓了一跳,好似我下了一个月黑煤窑或去晒了一个月日光浴似的。
我初有些许难堪,但几天后就习惯了。而随着军训的开展,大家的注意力也渐渐不在我身上。2-3月之后,随着我的皮肤,渐渐恢复过往色彩,开学的难堪,我便逐渐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