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前的偏见,戳破我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但可惜的是,我想多了。赵雯雯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手里拉着一只红色行李箱,用仿佛未曾变过的表情,微笑看着我。在她看来,那只红色的行李箱,似乎比我更为亲密和重要。
“你晚上睡哪儿?要不要给你找个宾馆?”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因为站在女孩的角度,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开场。
果然,不等我说完,她便婉言谢绝了:“不用了,我一个北京的同学正在来的路上,我今晚住她那里。”
我“哦”了一声,感到一阵轻松,但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我提议留下来陪她,直到她同学到来。然而她却说不用麻烦了,这么晚了,让我早点回去睡觉,免得影响第二天上班。
我终于又没强扭过她,最后在她的注视下,我悻悻地独自归去。
赵雯雯回石河后,我们的联系更少了。等再收到她的消息时,已是她研究生毕业以后了。
毕业后,赵雯雯留在了石河工作,进入了当地最大的化工厂——天冶化工上班。第二年,在领导的撮合下,赵雯雯和一个同样石大硕士毕业的法学专业男生订了婚。男生在当地法院工作,两人年龄、学历及家庭情况也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加上彼此情投意合,很快便结了婚。
结婚时,赵雯雯还给我发过邀请,但我人在北京上班,便微信给她发过去600元红包,作为结婚贺礼。她不肯收,并开玩笑说,只有我人到场才收。于是,这600元红包,在24小时后,又原路退回到我的银行卡账户。
婚后第二年,赵雯雯弟弟-赵诚诚大学毕业来北京找工作,她便托我帮忙照顾一下,我满口答应下来。加了赵诚诚的微信,便以职场过来人和大哥的身份,隔三差五地分享一些职场经验。赵诚诚感觉受益良多,平时工作中遇到问题,也会虚心向我请教。
同样的话,姐姐说,他不听;而我以自己的名义代为转达,他反而听得认真。因此,我在某种程度了,也成为了姐弟俩之间的重要纽带。
在我的帮助下,赵诚诚顺利实习转正。作为报答,他非要请我吃饭。而赵雯雯也很是感激,每次大小节日,给她弟弟从新疆寄好吃的东西时,总会顺带给我捎一份,以便聊慰我阔别新疆十余载,对美食的想念。
曹文婷和赵雯雯都挺好,可以说是结婚的理想型,然而当时的心境,决定了我不能选择跟她们靠得太近(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保持着彼此的克制和距离,由此,我们也终于相互遗憾。
当然,如今看来,其实说不上谁辜负谁。每每想起她们,我脑子里仍会冒出“假如在一起会怎样?”的假设和无限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