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雯是河北秦皇岛人,跟我同一届。巧的是,她也是化学相关专业。所不同的是,她是本科,而我是专科。
校园采访不同于新闻采访,没有那么多格式方面的条条框框,不过仍对采访有一定的要求。要想提出恰当的问题,就需要提前了解采访对象。而采访是否顺利,见刊稿件是否出彩,除了仰仗校友的回答,更考验采访者的提问水平。
为了应对第二天上午的采访,我和赵雯雯相约当天下午见面探讨采访相关问题。
我两手空空,对官伟霖一无所知;赵雯雯也不清楚,不过她还是心细地从邹丽那里要了一些官伟霖的资料,同时自己也上网查了一些,最后凑在一起,有7-8页材料。她打印了2份,见面时随身带过来。
看着资料上用笔记批注的重点信息,我又惊又喜,不免对眼前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你都批注好了呀,这样我可省事多了。”我一面翻看资料,一面露出喜悦的表情。
“我也是大致标了一下,咱们待会也可以一起交流和探讨一下。你是校报记者,比我更专业。”她不无谦虚地说道。
“你过奖了。我之前都是写新闻稿,这种采访稿还是第一次做。免不了还得麻烦你指点一下。”赵雯雯之前做过几期《校友之声》,里面有几篇署名采访文章,因此我便有些恭维地回复说。
彼此客气过后,我们便在北区找个有树阴的草坪,席地而坐,一边阅读材料,一边探讨采访提纲怎么写。
那是个晴朗的下午,阳光和煦,微风拂面,整个场景给人一种无比美好的感觉。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围坐在一起,认真探讨他们认为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袒露心扉,不会因为对方提出异议,而争的面红耳赤,也不会因为自己提出了一个好问题,而骄傲自满。相反,两人认真求索、力求完美、无遗漏的态度,反而散发着属于年轻的无限激情。
那个下午过得很快,不知不觉3个小时便过去了。两个人都不觉得累,直到太阳西斜,橘黄色的光晕打在彼此的脸上。采访提纲终于梳理清楚了,两人也做好了分工:赵雯雯全程采访,而我则主要作为记录者,并时不时拍几张照片作为见刊配图。
校友宣传部的相机拿去维修了,此时我买的相机便派上了大用场。
第二天的采访安排在北区西侧的友谊宾馆,官伟霖住宿的地方。官伟霖比想象中和蔼可亲,整个采访也异常顺利。采访末尾,我拍下了赵雯雯和官伟霖的合影,为这次采访任务画上了圆满。
因此性格很合得来,这次之后,我们便成了亲密的朋友。虽然彼此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每次聊天都很亲切、很愉快——不只是因为同为河北人,老家地理位置上的亲近,更是心理上的亲近。
女孩子都喜欢吃零食,她也不例外。每次见面,都要往我口袋里塞一把零食,即便我再三推脱,她也好不收敛。
我曾经设想过,我们之间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可能性。然而,彼此虽有好感,但终究难以产生超越友情之外更深的情感。也许是彼此都害怕受伤,担心失去这段纯真的友谊,抑或受限于彼此的眼界,认为保持当下的距离最好。总之,我不提,她不语,就这么若即若离。
大学毕业后,我去往北京,她则继续留在石大读书,然后攻读硕士。
2010年春天,寒假快结束的时候,她从老家回石河大学。因为秦皇岛没有直达乌鲁木齐的火车,她便转车来北京,然后坐第二天的火车去新疆。
知道我在北京工作,当晚8点多钟到达北京的时候,她特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随口问候了一声,便一如当初那般,微笑着挂了电话。
我当时和表哥同住,表哥恰好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便怂恿我说:“人家特意跟你打电话,你咋一点也不知道关心人家呢?大晚上,一个女孩在火车站多不安全啊!”
听表哥这么一说,我才开始反思刚才的回答,并为自己的木头脑袋感到汗颜。
“这么晚了,人家睡哪儿?你赶紧过去跟人家见一面,必要的话,附近找个宾馆也行。”表哥一边催促我赶紧出门,一边塞给我300元钱,“这些钱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表哥,我身上有钱。”
“给你就拿上吧,别客气了!”
谢过表哥好意,我便急忙坐地铁赶往火车站。
住所距离火车站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很担心赵雯雯的安全,以及她是否孤单。一出门,便给赵雯雯打电话,让她等我,我正赶过去。她微笑着“嗯”了一声,我便抱着某种使命一般,内心惶恐又悸动地,疾步向地铁站走去。
到了火车站,拨通电话,便看到赵雯雯只身一人,站在火车站广场前的一个大圆柱下面,远远地冲我招手。我内心激动地迎上前去,似乎在期待着某种类似言情小说男女主人公重逢的情境。比如,赵雯雯会展开双臂,紧紧地和我拥抱。若真如此,我宁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