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把箱子放在脚底的踏板上,然后跳上车,等车子发动后,调转一下车头,回头对我说一声:“上车!”等我坐稳,便开车出了小院。
车子出门左拐,然后一路直行,大约2公里后,便来到一条东西向的宽阔马路上,林立的高楼变多了,视野渐渐开阔了。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辆鸣笛声、嘈杂的人声,以及汽车、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繁忙的城市生活图景。
已是傍晚时分,太阳的威力明显弱了,但空气依然燥热,吹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谢超在岔路口往右拐到辅路上,又开了大概1公里,然后再往右拐,前行大约600米,便来到一排饭馆前。车子开到一家名叫“缘来客炒菜馆”的招牌前,谢超便停稳车,我随即从车上下来。
谢超锁好车,抱着泡沫箱,径直走进炒菜馆。跟老板娘打声招呼,便把烤串依次放进柜台旁边的专用冷藏柜里。
此时,饭馆里没多少客人,只有一对男女在吃炒菜,旁边还有几支拷串。悬挂在左墙的15寸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画面是奥运会开幕式现场准备工作的直播。
晚上的生意虽然归谢超负责,但傍晚这个点,炒菜生意也可以继续做,同时也可以为烤串引流。一般到晚上8点以后,做炒菜的夫妇才歇业回家,等第二天上午9-10点钟,再来开始第二天的生意。而中间这段空白时间,才是完全属于谢超的烧烤时间。
把烤串放好后,谢超便引我到的炒菜馆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才是谢超烧烤生意的主阵地。
这块空地原本是块拆迁的荒地,长满了杂草,据说也是底商房东的。天气冷的时候,就那么慌着,跟周围看起来格格不入;但夏天这时候,恰好排上了用场,简单收拾一下,放几个桌椅板凳,就成了烧烤生意的绝佳场地。
房东为人大方,加之对谢超印象不错,就象征性地每月多收500块钱占用费。对谢超来说,这点钱就跟毛毛雨一样。
空地像是被临时掏出来的洞,不影响交通,也别有一番天地。空地呈东西向,可以摆8张桌子,桌子以南面靠墙的21液晶电视为中心,呈四排依次排开——有点像教室桌椅的排布。桌子与桌子之间大约15米的距离,每张桌子周围都摆放着6个蓝色方形的塑料凳,宽的两面各2把,窄的两面各1把。另有一台黑色的工业用大功率落地扇,使劲地摇头吹着,驱赶着夏日的燥热。
为了改善首都大气环境质量和维护城市市容环境卫生,早在2000年,北京便颁布了禁止露天烧烤的相关规定。今年因为举办奥运的缘故,抓得更严了,市区连续开展了好几次专项整治工作。之前很多做烧烤生意的摊主不注意这方面的政策,依然在户外进行烧烤,结果纷纷被处罚,谢超也被查处过一次,被罚了5千多。逼不得已,谢超只好租饭店店面,并且还专门加装了过滤装置。为了满足环境治理要求,许多烧烤摊位改为了电烤炉,谢超的摊位是为数不多还用木炭烧烤的。据谢超说,等这批木炭用完(大约1个月后),他也要换成电烤炉了。
木炭烤串和电炉烤串是否能吃得出分别,我无从辨别,但在很多吃客看来,这两者区别很大。这莫非是谢超烧烤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不得而知。
晚上7点,天还大亮着,只有零星的1-2个客人坐在凳子上。明明在后厨的木炭烤炉上,不紧不慢地烤着几个羊肉串和鸡心。见我和谢超进来,明明便问我们要不要吃点烤串。
“先来10串肉串,6个板筋,10个鸡心,再来一盘水煮花生,两瓶啤酒。”谢超念菜谱一般,叫上一些吃的,随后带我去到店外的空地,找个空桌子坐下。
“还没开始干活,就开吃不好吧?”
“嗨,没事,现在不吃,待会忙起来就没空吃了。”谢超磕开一个花生,把花生米丢到嘴里。
我以为慢慢吃就好,结果谢超的吃饭速度飞快。谢超喝完一瓶啤酒,便起身去替明明了,并催促我稍微加快速度。阳光已经西斜,街道上人群的影子多了,似乎到了上人的时候了。
见谢超催促,我稍微有点着慌,肉串倒能囫囵吞枣地咽了,但啤酒又凉又顶,要几口喝完还是有点难度。好不容易拿杯子喝了半瓶,剩下半瓶实在有点为难了。这时恰好看见王磊上厕所回来,便向他求助。
王磊端起酒瓶,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完了,之后把空酒瓶放在桌上,摸摸嘴边的啤酒泡沫,对我说:“走,干活吧!”
我对王磊的豪爽和干脆利落,佩服的五体投地。
收拾完桌子没多久,顾客便陆陆续续来了。
今天是奥运会开幕的日子,几乎所有国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场盛会,没办法去鸟巢现场观看的,电视直播便成了他们必不可少的观看渠道。为了客人能听清声音,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