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想想,她这几天总说身子不爽利,连晨省都免了,宫务更是推三阻四。可今日怎么就这么巧,偏在您经过时出现在这儿?”
她越说越起劲,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要我说啊,她就是存心不管事,好让您多去凤仪宫看她。今日见您总不往她那儿去,这才急了,特意来堵您呢!”
萧景珩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姜昭宁的身上。
见状,萧明月立刻乘胜追击:
“方才在殿里她还亲口说,要把凤印交出来呢!皇兄,您看——”
她突然换上撒娇的语气,“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贵妃嫂嫂来管嘛。贵妃嫂嫂最是细心,定能把后宫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萧明月说完,得意地朝姜昭宁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萧景珩眸光微沉,缓缓将视线转向姜昭宁,问道:
“明月所言,可属实?”
姜昭宁刚要开口,钟粹宫的珠帘忽地一响。
只见孟清歌款款而出,胭脂色的裙摆拂过门槛。
她见到帝后二人,立即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萧明月眼睛一亮,不等孟清歌完全直起身子,就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贵妃嫂嫂快起来!”
孟清歌顺势起身,朝萧明月温柔一笑。
萧明月亲昵地挽住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撒娇:
“贵妃嫂嫂!你快帮我跟皇兄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皇后方才在殿里明明说了要交出凤印的!”
她边说边往孟清歌身后躲了躲,还偷偷朝姜昭宁的方向瞥了一眼,活像个告状的孩子找到了靠山。
孟清歌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适可而止。
她抬眼看向萧景珩,眼波盈盈:
“明月公主年纪小,说话没轻重。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萧景珩的目光始终落在姜昭宁身上,声音低沉:
“皇后当真要交出凤印?”
姜昭宁看着孟清歌熟稔地为萧明月整理鬓发的动作,那样自然亲昵。
她想起往日里自己解释再多也是徒劳,后宫妃嫔嫌她不够贤淑,朝臣嫌她不能孕育子嗣,就连眼前这个男人……也从未真正信过她。
阳光忽然变得刺目,她微微眯起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平静:
“是。臣妾确实身子不适,凤印……交给贵妃最为合适。”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既然所有人都盼着她交出凤印,既然连他都这样问了,那便如他们所愿吧。
萧景珩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手指在袖中微微收拢。
“臣妾这就去取凤印。”
姜昭宁福身行礼,垂下的眼睫掩去了所有情绪。
转身时,萧明月得意的笑声和孟清歌推辞的声音一并传来。
她脚步未停,只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姜昭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萧景珩的目光却久久未收。
他眸色沉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皇兄快进来坐!”
萧明月浑然不觉,兴冲冲地拽着他的袖子往殿内走。
“贵妃嫂嫂可比皇后聪慧多了,日后定能把宫务打理得妥妥当当。”
她笑得眉眼弯弯,“到时候您和贵妃嫂嫂相处的机会就更多了,再没人能借着处理宫务的由头来烦您了。”
萧景珩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淡淡扫过她:
“朕记得,前几个时辰你还被皇后气的在御花园跳了湖,怎么现在活蹦乱跳得像个没事人?”
“你这身子,什么时候这般强健了?”
听到这话,萧明月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萧景珩的声音却陡然严肃了起来:
“太后被你气得现在还在卧床,你倒有闲心在这儿说笑,这就是你为人子女的孝道?”
听到这话,萧明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连嘴唇都开始发抖。
她下意识往孟清歌身后躲,却在对上皇兄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时,连呼吸都滞住了。
“陛下,”孟清歌适时上前解围,“明月年纪还小,难免……”
“面壁思过三月。”
萧景珩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喜怒。
“皇兄!”萧明月急得眼眶发红,“我……”
“四月。”
萧明月顿时噤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死死咬着嘴唇,委屈又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景珩。
见萧景珩没有丝毫的心软,最终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快跟上去,好生照看着。”孟清歌连忙吩咐身边的嬷嬷,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别让公主出什么岔子。”
待嬷嬷匆匆追出去后,她转向萧景珩,柔声劝道:
“陛下别动怒,明月她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