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懂事,臣妾回头一定好好教导她。”
萧景珩没作声,殿内静得能听见香头“噼啪”爆开的细响。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总管太监王德顺躬身而入,手中捧着个紫檀木托盘: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命人将凤印送过来了。”
萧景珩接过那方温润的玉印,指腹轻轻抚过上面的凤纹,神色晦暗不明。
孟清歌看着萧景珩手上的凤印,温声道:
“陛下,臣妾才疏学浅,只怕难以担此重任。不如……”
“既然给你了,就好好学着。”
萧景珩收回手,语气平淡得不带任何情绪。
孟清歌轻移莲步,试探性地问道:
“陛下今晚可要在钟粹宫用膳?臣妾新得了些……”
“朕还有奏折要批。”
萧景珩不等她说完,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那臣妾让人准备些点心送去……”
孟清歌急忙跟上两步。
“不必。”
萧景珩头也不回地打断,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门槛,转眼便消失在殿外。
孟清歌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殿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她低头看着托盘中的凤印,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直到指节都泛了白。
寿康宫。
萧明月一路哭哭啼啼地跑进来,连宫女的请安都顾不上理会,直直扑向太后的床榻。
“母后!”
她带着哭腔扑到太后身边,小脸哭得通红。
“皇兄他……他竟然罚我禁足四个月!”
太后半靠在床榻上,早先已得了姜昭宁派人传来的消息,知道萧明月安然无恙。
但此刻见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伸手替她拭去眼泪:
“哀家都知道了。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莽撞?”
萧明月抽抽噎噎地诉苦:“儿臣明明是在为皇兄出气……那姜昭宁占着后位却不得皇兄欢心,儿臣这是在帮皇兄和贵妃嫂嫂……”
她越说越委屈,“儿臣都是为了皇兄好,他为何还要罚我?”
太后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傻孩子,若是你皇兄真的不喜欢她,那她能在皇后之位上安安稳稳的过五年?”
见萧明月仍不服气地撅着嘴,太后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你当真以为你皇兄的想法是什么人都能左右的?”
“母后您不懂!”
萧明月急得直跺脚,
“皇兄分明就是被那姜昭宁蒙蔽了!清歌姐姐温柔贤淑,又懂得体贴人,皇兄怎么会不喜欢?”
太后看着女儿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叹道:
“罢了,你既听不进去,哀家也不多说了。只是记着,以后这些事,莫要再掺和了。”
“母后!”
萧明月不服气地还想争辩。
太后摆摆手,疲惫地闭上眼睛:
“哀家乏了,你且回去好好反省吧。”
听到这话,萧明月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她死死咬着下唇,想要说些什么。
可在看到太后苍白的面色后,硬是把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
“儿臣告退。”
她草草行了个礼,便往外走。
走出寿康宫,萧明月越想越气。
反省?
她有什么好反省的!
明明是皇兄和母后都姜昭宁被蒙蔽了双眼,分不清谁才是真心为他好的人。
她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看着它骨碌碌滚进花丛里。
禁足就禁足,总有一天皇兄会明白的。
等他和清歌姐姐终成眷属的时候,就会知道今日是谁在从中作梗,又是谁一直在为他筹谋!
萧明月昂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
她偏不信这个邪,既然母后不愿插手,那她就自己想办法,定要扒下姜昭宁那副伪善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