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移到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尖,再到那张喋喋不休的樱唇。
她这副绞尽脑汁引经据典的模样,比平日里端着皇后架子的样子生动百倍,让他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皇后今日的话,倒是比平日多了不少。”
萧景珩突然打断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朕听着,怎么像是在提醒朕,许久未临幸中宫了?”
他俯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还是说……朕戳中了你的心思,你在紧张?”
姜昭宁顿时语塞,脸颊烧得通红。
她刚要反驳,却见萧景珩忽然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腰肢,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
姜昭宁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廊下的青竹和翠羽见状,慌忙想要上前,却在萧景珩一个凌厉的眼神中僵在原地。
“放、放我下来……”
姜昭宁只觉身子骤然腾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攥紧了萧景珩的衣襟,指尖都泛了白,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
“陛、陛下……”
她声音发颤,双腿不自觉地踢蹬了两下。
萧景珩对她的挣扎置若罔闻,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膝弯和后背,大步流星地踏入内殿。
殿内的烛火被他带起的风吹得摇曳不定,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床幔被掀开的瞬间,姜昭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轻轻放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她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萧景珩已经俯身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作势要吻,姜昭宁偏头躲过。
“躲什么?”
萧景珩皱眉,他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捏住她的下巴转了回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地想起马车里那个粗暴的吻。
“别……”
萧景珩动作一顿,瞧出来姜昭宁眼神里面的害怕。
于是,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
“怕什么,”他低声道,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角,“朕又不会吃了你。”
可姜昭宁的身子仍有些僵硬,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锦被的一角。
萧景珩眸色温柔地看了她片刻,忽然翻身躺到了床榻的另一侧。
她刚悄悄松了口气,却感觉腰间一紧。
萧景珩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陛……”
“不想睡?”萧景珩打断她的话,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正好,母后一直催着要子嗣……”
姜昭宁顿时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僵硬地躺在他怀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明明对贵妃那般宠爱,为何又要对自己这般亲密?
难道仅仅是为了应付太后的催促?
思绪纷乱间,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萧景珩听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缓缓睁开眼。
借着烛光,他凝视着她熟睡的侧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些。
——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
姜昭宁从浅眠中醒来,身侧的床榻早已空了,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她伸手抚过那处微凉的锦被,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翠羽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她醒了,连忙上前伺候:
“娘娘,可要现在梳洗?”
姜昭宁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殿外。
萧景珩这几日的反常举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从前的冷淡疏离,到如今的亲密纠缠,这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反倒让她心生警惕。
“娘娘,水备好了。”
翠羽轻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清洗过后,正梳妆时,青竹匆匆进来:
“娘娘,孟小将军请的神医谷大夫到了,正在外殿候着。您看……”
姜昭宁执簪的手微微一顿。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过是寻常风寒发热,何须劳动神医谷的人?
但转念想到最近时常发作的心疾……
“请进来吧。”
她放下玉簪,轻声道。
不多时,青竹引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大夫进来。
那人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行礼: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姜昭宁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那人的身形时微微一怔。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身影莫名熟悉。
“皇后娘娘这般尊贵,盯着草民看做什么?”那小大夫突然抬头,语气不善,“不怕污了您的眼?”
“放肆!”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