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儿轻皱眉头,她不信戴棠会这么轻易的认错,方才在香茗斋不还趾高气昂吗?
温欢儿掉着眼泪,倚靠着站在身旁的白彦舒。
“阿兄,欢儿没事的,是欢儿的错,欢儿……不该摔倒的,不怪戴姐姐。”
她怯怯的,还害怕的瞧一眼棠绵。
就差直接表明就是棠绵推的了。
温肃气不打一处来:“欢儿,你总是这样善良,替他人着想。但这戴棠实在是罪大恶极,你不要再替她开脱了。”
温氏流着泪心疼不已,温尚书板着脸双眼微红。
棠绵从前就觉得自己和温氏不像,她太爱哭了,动不动就掉眼泪,好像谁欺负她了。但自己坚强勇敢,受了伤都不哭。
现在她知道了,她不是温氏亲生,温氏亲生的温欢儿和她一样,都是爱哭鬼。
温氏拿着帕子哭的稀里哗啦,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你个恶毒的女人!我家欢儿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置她于死地?”温氏恨道。
温清走进两步,就要对棠绵动手。
棠绵捏住他袭来的手腕,轻轻收紧。
温肃闷哼一声,望着她的眸子里满是恨意。
她睫毛一颤,抬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温清被踢的摔倒在地,面色涨红却不敢造次。
“混账!”
温尚书犀利的眸子盯着她:“你当温府是哪?到这耍威风来了?温府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你这女郎,粗俗无礼,胆大妄为,老夫真为你的父母感到羞耻。”
棠绵笑出了声:“我教养如何,轮不到温尚书指教!”
这时,温府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甚至有人拿着瓜子,搬着马扎坐了下来。
门口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嚯!这戴家女郎好生厉害,敢这么跟尚书大人呛声!”
“可不是嘛,温家这回踢到铁板了,看这架势,戴家女郎可不像来认错的。”
“有好戏看喽!瓜子花生备起来!”
温尚书气得胡须乱颤,指着棠绵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
“我什么?”棠绵截断他的话,目光如寒冰般扫过温家众人。
“温尚书口口声声说我粗俗无礼、胆大妄为,却不知贵府这位‘柔弱善良’、‘安分守己’的欢儿姑娘,在香茗斋是如何平地自摔,又如何倒打一耙诬陷于我的?”
她的声音清越,清晰地传入门口每一个竖着耳朵的百姓耳中。
温欢儿脸色瞬间煞白,攥着白彦舒衣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她眼泪扑簌簌掉得更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戴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怎会……”
“污蔑?”
棠绵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香茗斋,众目睽睽!小二、跑堂、乃至邻座的客人,哪个没看见是你自个儿摔了个结实,倒赖我推你?”
“温尚书,温郎君,你们温家查都不查,仅凭她一面之词便兴师动众闯入我戴府喊打喊杀,如今又大开府门,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们温家是如何仗势欺人、颠倒黑白的吗?”
她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温肃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想起方才棠绵在戴府时也让他去香茗斋查证,心中第一次掠过一丝不确定的阴影。
温尚书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却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
这时,包子带着香茗斋的伙计们站到第一排。
“我们作证,是温家女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嫁祸戴府千金!”
“对,我们是香茗斋的伙计,我们都知道!”
“她这一出实在拙劣,我们这些人都看着呢,她竟敢?”
门口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平地自摔?还赖人?”
“啧啧,温家这养女看着娇娇弱弱的,心思这么深?”
“温家也是糊涂,自家女儿说什么就信什么,都不查证就上门问罪,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戴家女郎够硬气!有理有据!”
孙淑儿看着温欢儿那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又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和议论声,眉头蹙得更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就说,温欢儿真够蠢的。
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连累她的名声。
温氏见女儿被当众揭穿,又羞又怒:“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家欢儿最是知礼,这些伙计定是你找来演戏的,我家欢儿绝不会……”
伙计正义道:“温夫人不要这样污蔑我们,当时并不是只有我们见到了,还有众多食客,哦对了,还有李世子和柳家女郎!”
“就是,你要是不信,问问他们去!他们可不会被人收买!”
白彦舒再也看不下去,皱着眉指责棠绵:“这些人是不是你找来作戏的?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
棠绵不理他,转身,带着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