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儿噎住,只得愤然退后。
锣声又起,官员朗声:“最终场,夺旗争胜!旗插东山巅,先夺旗者胜!”
棠绵与崔永元同时策马,如离弦之箭射向远山。
尘土飞扬间,棠绵的白马一马当先,崔永元咬牙猛追,黑马嘶鸣着掠过荆棘坡。
场外众人屏息凝望。
孙淑儿却暗咒:摔下去才好!
东山巅的红旗已在望,棠绵伏低身子,马速再提,仿佛与晨风融为一体。
两人进了山里,连身影都望不见了。
众人焦急的等待。
甚至几个郎君直接设下赌局,赌谁会赢。
“哼,戴姑娘虽然连赢两场,但最终谁嬴谁输还不可下定论,万一崔郎君是故意放水?他可是上一届的赛马冠军啊。”
“就是,谁知道那戴棠使了什么手段?”
“崔郎君定是在隐藏实力!准备最后一场胜利!”
几个崔永元喊来的郎君正自吹自擂,还真有人被他们哄住了,下注五十两。
那些郎君鄙夷道:“女郎家的,学郎君赛马,真是不知所谓!”
“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竟到男人场上丢人?”
他们不远处的女郎听着心里气愤,立马将一百两丢在桌上。
“我们压戴姑娘胜!女郎怎么了!女郎没有权利骑马?谁规定女郎就要在家相夫教子?”
这脾气火辣的女郎正手持马鞭,望向那些说闲话的郎君:“你?还是你?圣上早下令,女郎也能参加比试,你们难道要越过圣上?”
她猛地一甩马鞭,激起灰尘。
几位郎君吓得一哆嗦:“我,我们只是说笑而已。”
这谁啊,这么泼辣。
昭昭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我们都压戴姑娘胜。”
若不是行武比试时,戴姑娘求圣上开放民风,她还不敢这么高调行事,不敢学骑马呢。
她要知恩图报,不论输赢,都挺戴姑娘!
戴姑娘能文能武,是女子表率,她早已经将她当作偶像。
容不得旁人说她半句不好。
孙淑儿和怀柔都压崔永元。
李墨渊下注三百两力挺棠绵。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怎么还不来?”
“莫不是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出事,跑马场都有相关人员保护参赛人的安全。”
这话刚说完,远处一道渺小的身影出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昭昭激动不已。
“是戴姑娘!”
棠绵骑着白马,右手勒着缰绳,左手持着红旗,威风凛凛。
在她身后五百米处,方能瞧见另外一人。
官员也很激动,这可是史上第一次是女郎夺冠!
他喊道:“第三场,戴棠胜利!总赛戴棠胜!”
棠绵扬起笑容,勒住马。
白马长嘶一声,前蹄腾空,在万众瞩目中稳稳立定。
那面象征胜利的红旗在她手中猎猎招展,映着晨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戴姑娘威武!”
“戴姑娘赢了!真的赢了!”
昭昭第一个跳起来欢呼,与她一同下注的女郎们激动地抱作一团,清脆的笑声和欢呼声响彻云霄。
她们扬眉吐气,先前被郎君们奚落的郁气一扫而空,只觉得无比畅快。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恨。
孙淑儿脸色煞白,指甲狠狠掐破了手中崭新的绸帕,死死盯着场中那道耀眼的白影,眼中淬毒般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
怀柔更是泫然欲泣,望着崔永元的方向,心疼又无措。
崔永元的身影终于狼狈地出现在山道尽头。
他远远望见棠绵手中飘扬的红旗,又听见震耳欲聋的欢呼,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她竟然赢了!她凭什么赢?
李墨渊深邃的桃花眼中笑意彻底漾开:“戴姑娘,恭喜!”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戴棠作弊!她给马喂了药!应该取消参赛资格!”
棠绵转身面对崔永元。
“打个赌如何?若我的马正常,我们先前的赌约照旧,并且你向我道歉赔礼,找说书先生解释我们的关系。若马不正常,我取消参赛资格,并且向你赔罪。”
崔永元冷声:“赌就赌!”
他不信她有真本事。
官员闻声,立刻挥手示意场边候命的兽医上前查验。
数名身着皂衣的兽医提着药箱快步走入场地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围住了棠绵的纯白宝马。
那白马仿佛通晓人性,虽被陌生人围住,却只略显不安地踏了踏蹄子,在棠绵轻柔的安抚下很快安静下来,温顺地任由兽医检查口鼻、翻检眼睑、抚摸筋肉筋骨。
兽医们动作麻利,经验丰富,有人拿出特制的银针探入马喉,有人仔细嗅闻马身汗液的气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