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父讲的那些瀚海境,乾坤境,云端境,星河境和无垠境的大佬们,我又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无聊到来跟我一个小屁孩计较吧。
这时,一个双手负后的身影停在了他不远处。
徐凌宇定睛一看,“师父!你咋来了,不是下山有事了嘛,还有闲工夫来指导我练拳?我就说我比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师兄更有天赋嘛,他还不信,我说他他还不想给我吃饭……”
林青仙也不烦这位徒弟的絮絮叨叨,只是神色柔和地听着。
终于等到徐凌宇讲完了,林青仙方才说道,“过几天你和龙辉同师父一起下山远游一趟。”
徐凌宇眨了眨眼,“咋回事?好端端的下山干嘛?师父你不会打算把我俩卖了吧?师父三思而后行呀,你看看我这个小胳膊小腿的,不值钱的,要实在不行,您老人家只卖龙辉咋样?他肉多,肯定值钱,比我强多了。”
林青仙哑然失笑道,“行了行了,就你小子事儿多,不过还是多走一走好,你又是一个不爱读书的,走一走有利于你的修行,成天待着这道观里面,你也不嫌闷的慌。”
“哪有在家还嫌不舒服的。”眼见师父有点要皱眉的迹象,马上改口,“师父最大,师父说了算。”
“那我先走了,还有几个朋友要去见。”
说罢林青仙就已经离开了。
这孩子,哪里是不想下山,分明是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害怕又失去罢了。可是在未来,师父也帮不了你了,毕竟有太多人不想让师父继续这样了。
可能林青仙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角早已滑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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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城,三十六城之首。
黎明城悬于苍茫云海之上,没有山峦托举,也无巨树支撑,仅由无数光之结晶托举着,如一枚巨大的露珠,凝固在天地初醒的薄光之中。那些支柱并非凡间石料,倒似朝圣者脊柱般庄严耸立,支撑起整座城池的重量。街道、桥梁、宫殿与塔楼,皆由某种凝固的、半透明的晨光铸就,在初升的太阳下,边缘渗出碎钻般的光点。整座城池仿佛是一首凝固的光之诗,既无根基,也无承托,却如此坚定地悬停于永恒的晨曦与消散的暗夜之间。
黎明城之美,在于光影流转的无常韵律。朝阳初升时,光线穿透云层与城基的光晶,整座城池便如巨大的棱镜般苏醒,将日光分解成无数道流淌的虹。赤金、琥珀、柔紫、水蓝……斑斓的光带在洁白的云街、剔透的廊柱间奔涌流淌,如跳跃的精灵。正午时分,云海在城下翻涌如沸,城池却依旧沐浴在一种恒定的、清冽如晨露的光芒里,将一切投下的影子都涤荡得淡薄、透明,仿佛灵魂的印记。待到黄昏降临,城中光晶的共鸣却愈发清亮,似有万千风铃草在暮色中齐声摇动,叮咚清响不绝于耳,那是城池自身发出的光之咏叹。这声音非为挽留落日,而是为迎接下一个黎明积蓄信念。
城中居民稀少如谜,偶然得见,也皆是些独行的身影,裹在长袍里,如模糊的剪影。他们行过云街,晨光竟能穿透其形骸,在另一侧投下淡薄摇曳的影子,仿佛他们本身就是晨曦的造物。当暮色四合,他们的轮廓愈发浅淡,最终融入城池本身流转不息的光晕里,如同盐粒溶于水,了无痕迹。他们守护的,并非具体的疆土或财宝,而是“黎明”本身这个纯粹的概念——那破开长夜的第一缕光的象征。
在城中大殿中央,盘腿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他正在推演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
他,像一株静默的古松,自带一股沉静的气场。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岁月的刻痕并未侵蚀他的英俊,反倒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添上了深邃的印记。
他的面容,是那种经得起风霜磨砺的俊朗。额头饱满开阔,几道浅浅的、却深刻的抬头纹隐于其间,如同书写着过往的章节。两道浓眉如墨,斜飞入鬓,如两柄藏锋的短剑,沉静中蕴含着力量。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颜色如同暮色中的深潭,沉静内敛,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那是无数次审视风波、洞察世情后留下的印记。鼻梁高挺,线条刚毅,勾勒出坚定的轮廓。双唇习惯性地抿着,唇角线条平直,透着一股子不言自威的沉稳和历经世事的淡然,下颌线清晰有力,微有胡茬,并非潦草,而是精心修剪过,只留下青灰色的印记,更添几分沧桑的硬朗。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肩背宽阔而厚实,即使穿着寻常的青灰色布衣劲装,也能感受到布料下蕴藏的、久经锤炼的力量。那身衣袍半新不旧,洗得有些发白,却异常干净整洁,袖口束紧,下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或浮夸的装饰,只有腰间一条深色的皮革腰带紧紧束着,勾勒出精干的腰身。衣襟微敞处,隐约可见里面同样素色的中衣领口。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斜斜背负的一柄长剑。剑鞘古朴,深色木质上覆着磨损的皮革,边缘处已磨得油亮,露出内里的纹理。剑柄缠着深色的旧布条,缠得一丝不苟,显然经常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