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炭笔,沉声说了一句:“四爷,这账目不太对!”
闻言,刘四爷手上铜烟袋一滞:“祥子,说说看。”
祥子放下了账目,却在毛边纸上圈了两个数字。
刘四爷瞅了眼,看不出所以然。
祥子解释道:“四爷,从账目上来看,每日这出项和入项并没有太大问题,都对得上。”
“从面上来看,每月的进账入账都差不多,不过四爷,前两个月,张大帅为了挡住南边来的炮队,可是掘了护城河的。”
刘四爷眉头一皱:“确有这档子事,不过四九城这些年就没消停过,那些个丘八打来打去,倒也没人敢动矿线的主意。”
矿线涉及的可是使馆区,自然没哪个军头敢打主意。
祥子点点头,话头忽然一转:“四爷,咱车厂走的是永昌门这条道,张大帅挖的护城河,可不就在这条道上?”
“我记得那会儿,南城满地都是烂泥,道儿难走得要命。”
路难走?这跟矿线的账能有啥干系?
刘四爷眉尾一挑,眼神落在祥子圈的数字上,脸色陡然一变。
祥子点头,沉声道:“四爷,这就是问题了。”
“这两年,四九城外少不得闹腾,但每月入车厂的矿数,却总是差不离。”
刘四爷顿时全明白了,
那双虎眸射出一抹骇人的精光。
每月矿线上的数目都没啥差池,这才是最大的差池!
不管道儿是好走还是难走,不管城外头是兵荒还是马乱,从李家矿厂拉来的矿石数始终没变过。
很明显,背后必定有人在捣鬼,掐着矿数做文章!
竟当真有人胆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打矿线的主意?
这是想要掘他人和车厂的根。
烛火摇曳中,刘四爷那张脸显得明灭不定。
良久,刘四爷终是长吁了一口气,
他的嘴角,却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祥子二等车夫院里还差个车长,你可愿去做个车长?”
祥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