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身材魁梧,面容被战术目镜遮挡大半,肩上扛着一枚醒目的猩红三角臂章,那是基地执法队的标志。
“站住!”
紧随进门的柳玉后发先至,张开双臂死死拦在通往里间病房的通道口。
她白大褂的衣角还在微微晃动,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才刚捡回条命!虫毒未清,经脉受损!江柏!你们执法队是瞎了还是疯了?!这时候带人走,是要她的命吗?”
“柳医生,基地条例高于一切。”江柏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自由积分流通,需满足‘积分持有者为正式统领’及‘接收方为基地在册成员’两条铁律。夏小乔身为统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目光冰冷:“而那个流民陈忆——尚未通过入门考核,连璇玑营的预备役都算不上,其身份序列码至今空白,身份也无从查起,保不齐是虫族的细作也未尝可知。夏小乔的行为,说轻了是违反条例,说重了……那是资敌之嫌!”
“资敌之嫌?”柳玉气极反笑,“那么多的秘籍、药品不换,就换了一本最基础的《灵力基础汇编》这是哪门子资敌?硬扣帽子?江柏,你这私心未免太重!”
江柏不为所动,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迫得柳玉呼吸一窒,“是不是资敌,自有条例裁定。让开,柳医生。再阻挠执法,视为同罪论处!”
他身后的三名队员同时向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间悬挂的灵能约束棍上。
“我看谁敢动她!”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的座椅处响起。
陈忆缓缓站起身,整个人似乎很平静,可是那双眼睛赤红如血,里面翻涌着暴戾的火焰。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扇紧闭的病房门,眼前又浮现起夏小乔五天前塞给他玉简时那惨白如纸却强撑平静的脸……
“滚!”
陈忆对那三名执法队员视若无睹,只是站在柳玉身边,冷冷看着江柏。
“阻挠执法,一并拿下!”江柏身为执法队长,何曾被人如此蔑视挑衅,顿时怒从心起,杀意沸腾。
嗡!
一声清鸣,陈忆手中断剑瞬间在握,指向江柏:“你敢!”
“哼,剑指执法队,等同叛变!”江柏冷冷扫了柳玉一眼,“看来,夏小乔那贱人的资敌之醉,是坐实了!”
“你找死!”
“贱人”二字入耳,如同点燃了炸药桶!陈忆眼中杀机涌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炮弹般射出,体内聚脉一重的灵力不顾一切地尽数灌入紧握的断剑。
断剑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朝着江柏当头狠狠劈下!
“不自量力!”江柏眼中寒光一闪,甚至没有动用武器。
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左手随意探出,五指张开,掌心土黄色灵力瞬间凝聚,化作一面泛着金属冷光的厚重护盾。
轰!沉闷的撞击声猛然炸响!气浪翻卷,吹得柳玉的白大褂猎猎作响。
恐怖的反震之力沿着手臂狂涌而上,陈忆感觉整条臂骨仿佛要断了一样,剧痛钻心。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退去,足足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而江柏,纹丝不动。他掌心那层土黄护盾甚至没有丝毫涟漪,缓缓散去。
归海境九重对聚脉境一重,力量上的碾压,如同天堑。
“拿下!”江柏看都没看陈忆,冰冷的命令吐出。
两名执法队员如同鬼魅般欺近,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灵能约束棍带着凌厉的风声,一左一右,精准地向着陈忆的肩关节和膝弯砸去!
“都给我住手!”病房门被猛地拉开,夏小乔纤细却倔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脸色比五天前更加苍白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体虚弱得摇摇欲坠,全靠死死抓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小乔!你怎么出来了!”柳玉惊呼,急忙转身想去搀扶。
“夏统领,你来得正好。”江柏抬手制止了手下对陈忆的攻击,目光转向夏小乔,“基地条例,不容亵渎。你违规使用自由积分资助于非基地成员,证据确凿。现在,跟我们回执法处接受审查。至于这个流民,”他瞥了一眼陈忆,“袭击执法队,按律,可当场格杀。”
“资敌?格杀?”夏小乔的声音因虚弱而微微发颤,冷冷道,“江柏队长,好大的威风!陈忆是我引荐入营,正在进行入门期考核,严格来说,已是璇玑营预备成员!我以自身统领权限,预支资源助其尽快达到考核标准,何错之有?条例细则第七条补充款,明文规定统领有权对‘潜力种子’进行前期资源倾斜!你们执法队是选择性失明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因激动而加剧的眩晕和肩头的剧痛,目光锐利如刀,直视江柏被战术目镜遮挡的眼睛:“至于袭击?若非你们强闯医疗重地,意图带走重伤员,他又岂会动手?执法队行事如此蛮横粗暴,我倒要去问问总领,这条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