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引凤诀？
“好雅的名字……听起来不是很威风……”
想了想，汤昭又觉得这才对，好的功法就该含义深远，想什么“如来神掌”、“大威天龙”之类太浅白了。
“我看看……嗯……呃……”
坏了！
汤昭陡然如冷水浇头。
不……
只要抛开不敢想象的惊恐，静下来慢慢思索，总是能抓住不可思议背后的一点逻辑。
如今，眼镜上——这回清楚无误的确认了——又闪过花纹了，这回还不是花纹，而是字。
他瞪着篇章片刻，只觉得纸上的墨字一个个长了翅膀，在眼前嗡嗡乱飞。
“玄功，下品”
更安静了。各种意义上的。
一段程序？
是这么说的吧？
按照陈总所说，一个东西能听话，能说话，甚至能反馈，它也不一定是活生生的人，有可能是……
心中暗想：好家伙，这里头是什么乾坤万象！下品玄功已经如此繁复，上品又当如何？
一直浏览到最后一句，汤昭正要从头看起，突然看到最后镜片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标志，白色的一个空心小圈。
连选项也没有，这完形填空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此情此景，多少有点恐怖。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将自己的思路一股脑的说出来，盯着镜片等着回应。
不是照着秘籍能一步登天么？
之前他视野一角曾经飞快的闪过一行花纹，当时他没在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后来想起了眼镜，心中有个猜测——
而是花纹与字的组合。
唉，算了，就算是下品他也看不懂，上品又不知是怎样的天书。
好像……和书里说的不一样……
汤昭啧了一声，他好像有过这种感觉，陈总当年考他的时候出过这种题型，叫完形填空来着。
“句号？”
汤昭一面根据记忆猜测，一面略微沮丧——下品的意思，应该品级不高，怎么他千回百折才得到的功法并非特别珍贵稀奇么？
看来只有到达某种底线，才能引动眼镜了。
失望之下，他也只能接受，世上并没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强大、善良、诚恳、和他敞开心扉、能保护他、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仙女。
信上的功法看不懂，眼镜上的文字也看不懂，汤昭叹气。
其中一部分是字，另一部分是和字相同大小的块状花纹，汤昭猜测，也是一种文字？
“x功，下x……”
那多耽误工夫！还能不能成功了？
下品……该不会就是底线吧？
只是知道下品有什么用呢？
他如今的景况，鉴定似乎也没意义，但他还是一句一句的写“千字文”，一面写一面讲解，这场“启蒙”，终究还是要有始有终的，一直写到“焉哉乎也”结束。写到后面，开头的水迹已经干了，最后只剩下一张白纸。
四周静静的，汤昭坐在椅子上，捧着那张功法，陷入了沉默。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一面写，一面轻声念诵，就像当初先生一笔一划教他写字一般。
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了。
哪个奇遇主角是连书都看不懂么？
如果从利害上论，手边只有一个工具，似乎更加安全，但汤昭还是心存失望，他在孤独的夜晚所渴望的，是温暖而亲近的伙伴。
“你真的聪明，只看一遍就能对应文字，比我聪明百倍！可是在井里，你不是会说话么？怎么在眼镜里又不会了呢？你出来咱们说话，聊聊天不好么？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程序那种东西，只有按照规则的判断，却没有自主的意识，它能回答问题，但只是在它数据库的范围里，说白了只是工具罢了。
“我……看不懂。”
不，也不能说是字。
“你还有不明白的么？若有不懂，我这还有三字经。只是那个不好，有好多典故不好讲解，反而不易习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汤昭心中宽慰自己，暗道：也许仙女就是仙女，眼镜只是眼镜，仙女将眼镜给我，这只是件宝物，能显示些东西，之前用的其他文字，后来录入我写的文字便转了过来。至于那仙女，换上我描述的衣服，或许只是好玩罢了。
擦干了眼睛，汤昭感觉眼前清晰了一点儿，又重新戴上了眼镜。
只是，这眼镜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什么？
他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这篇文字竟然是——
汤昭却很平静，他知道，他并非对人说话，但却有能听懂他说话的。
看到最后，他眼前一阵模糊，连忙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夜深人静，寂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人在说话，宛如呓语。
念到一半，眼镜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