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加入检地司吗?”
“也是加入这次在魔窟的作战。”
刑大人道:“虽然我们早做好了准备,但跟魔窟的战斗是永远也准备不完的。检地司人手有限,我得抓紧每一分力量。”
他指了指汤昭和他手中的剑:“其实在门前你看到术器受到刺激,我便猜测你有灵感天赋,想要将你留下,薛老头执意不许。我看在他不要命的份儿上放你离去,另寻他人。正好附近有一场魅祸……”
汤昭重复道:“魅惑……”他不确定是不是那两个字。
刑大人道:“魅影惹出来的灾祸,属于小阴祸。范围不大,但是为祸很厉害,一般是逃不掉的。我得知了有位小朋友,嗯,就是你的新朋友能逃脱,多半也是有天赋的,就去追他……”
汤昭又忍不住道:“你们的排场可不像是追人,快赶上捉拿响马了。”
“剑术——赦免。”
汤昭嗯了一声,黑寡妇又道:“不信你砍他一剑试试。”
地面干干净净,平平整整,别说损伤,连个白印儿也没有,还不如给烧火用的铁筷子戳一下。
刑大人道:“我原也以为不奇怪,没想到啊……追他可真是赔本买卖,差点儿就叫我白费功夫。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兜兜转转找到了你。这才是天意。”
汤昭走过来,刑极道:“第一次拿剑,就这么起来放下,什么也不做,不觉得遗憾么?你不会用剑,我教你一招,就接着你刚刚那招抱剑式。”说着简要的说了一个招式。
黑寡妇道:“我看你就是浪催的。听说你还瞧上了我庄主的位置?我若再不回来,黑蜘蛛山庄就改姓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剑也不开刃,刑极又是有本事的人,自然伤他不得,汤昭也真的想试试长剑出手是什么感觉,便不再犹豫,依他指点,手臂发力,一剑劈下——
这个方向试剑一定会劈到刑极,汤昭蹙眉,刑极不耐烦道:“叫你试便试,我看的就是你怎样出剑。现在不试,回头哪里去试?现在你面对的是我,你自己想想,能伤到我吗?”
剑身颤动,嗡嗡作响。
只见背后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她是如此的白,第一眼看上去,简直如同一堆雪,一团光,看得汤昭把眼睛眯了起来。
汤昭暗中诧异:原来她就是黑寡妇?怎么她叫黑寡妇,上上下下弄得漆黑挂相,她自己反而穿一身白?
黑寡妇笑道:“叫你试试你就试试。他无故抓你为难你,难道你不想回报他?有我在这里,他自己也同意,你便砍他绝无后患。”
汤昭低头看着那把黑白分明的剑,脑海中回忆着那种呼之欲出的力量,沉吟道:“如果能平乱,真的能救薛大侠活命么?”
他唬得一跳,这样神奇的剑戳在地上,还不把地面戳个窟窿?
汤昭一时震惊——
嗡嗡嗡——
他神色严肃:“以我检地司的作风,需要你你就要上,从不讲什么人情,唯独我佩服薛老头两个月坚守,是条汉子,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是想抽身事外——这也是薛来仪——的愿望我就送你走。你要是愿意留下,我会用一个月的时间教你剑术和防身之法,你就拿着这把剑站在我身边,咱们并肩消弭这场大祸。”
汤昭回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学生失礼了……”
随着剑身的颤动,似有光华隐隐流转。
这时,有声音在汤昭耳畔响起。
黑寡妇站起身来,拉住汤昭道:“走吧,把剑放回去,咱们出去。”
汤昭目瞪口呆。
接着,他才看清那女子头戴帷帽,雪白的面纱向上挑起,露出鹅蛋脸、水杏眼,含情带笑一张好容貌。
刚刚那股无坚不摧的气势是唬人的吗?难道只能给持剑者力量,这么雪亮的剑刃,却是银样镴枪头?
这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那娇媚声音在耳边道:“小朋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难道是我吓坏了你么?”
汤昭再次低头看着手中剑,此时他已身心俱疲,但仍不舍得放下,额上落下汗来,道:“既如此——义不容辞。”
汤昭麻木的挪了一步,看着刑极。
刑极笑道:“适逢其会罢了,不然五毒会的产业送我,我还嫌牙碜。”说着对汤昭道,“你先回去,我和尹庄主有事要谈。”
又按了一下,这回加了力气,还是毫发无损。他把剑圈回来,在手背上拖拉,就觉得手背上有触感,但与肌肤两不相犯,还不如用指甲去划。甚至增加力气剑刃都不往前压,好像自己的手是一堵墙,剑刃撞在墙上,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好……没意思。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鲜艳的血,而且是他砍出来的。
刑大人正色道:“其实希望不大。这场阴祸其实从他倒下那刻才开始。所以他一直用命做拖延,坚持不倒。三个月也熬得油尽灯枯。我们是为了救其他人。”
一道深深的伤口从刑极肩头一直拖到另一侧肋下,几乎横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