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儒生赴京,礼部预设三场论讲。太子如能夺一筹,自可聚势。”
朱瀚点头,却并未直接言语赞许,而是淡淡道:“看得出来,他已不再依赖我给的路。”
王缜欲言,又忍住。
朱瀚将图册缓缓合上,轻声道:“不过世事难料,东宫羽翼尚浅,若一时声誉盛而行止未定,反生祸端。”
“要有人,懂得在他锋芒外,再铺一道软土。”
王缜一愣:“殿下是要……”
“让韩正备一席文宴,于竹林书屋设局,邀几位前翰林旧臣,不讲天下,只谈诗酒。”
“顺便——请香积寺那位徐老,也来坐坐。”
“以逸待劳,不如让人自己归心。”
第二日,天尚未明,朱标已整装出宫。
他骑白马,衣冠不饰,仅一随侍、一近侍,姿态谦和,言笑之间,路旁百姓多有称颂。
行至香积寺外,朱标下马自步。
寺门未启,晨钟初响,庙中一僧迎出,乃是徐老门下弟子。
“太子远临,家师拙疾缠身,恐难接驾。”
朱标并未恼,只笑言:“先生在,我便静候。”
一语未毕,忽见寺后侧门缓缓开启,数位老者出门同行,手中皆持折扇谈笑。
为首一人鹤发童颜,正是徐老。
他远远一看朱标,未曾作揖,也未称号,只拱手笑道:
“你来了。”
朱标笑着迎上:“先生邀我听讲,小子怎敢不至?”
众人皆惊。
徐老哈哈一笑:“你倒不是那般木讷的太子了。”
朱标低声道:“学生日夜思量,若天下之人,皆不以我为木讷,而能信我仁心,此生足矣。”
徐老盯他片刻,忽而转身:
“随我入寺——香积茶久未奉人。”
午后,书屋竹影斜斜。
王缜入内禀道:“徐老,已应邀赴宴。”
朱瀚笑了笑,将一卷书信推至案边:“既然东宫已开始立声,那就替他多开几扇窗。”
“光亮从里边照出去,也要让外头的人,愿意推窗看进来。”
深秋已至,宫中换了冬装。乾清宫廊下挂起厚重帘帐,内外温隔如春。
此时,朱瀚却并不在府中。
他着一身浅灰便衣,立于寿安山半腰,一座香火清淡的古庙前,凝视着那尊尘灰未拭的观音石像。
山风穿松,带起一缕淡香。庙虽破,香火却未绝。
系统提示忽然在耳边轻响:
【签到成功】
【地点:寿安山·静华庵】
【奖励:紫檀木藏经一函(内附六朝讲学札记)、心算妙诀(可提升逻辑与推演能力)】
朱瀚神色微动。
这不是第一个奖励,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他从不炫耀、从不声张。既得之,便以用之。
“六朝讲学札记……”他低语,“东宫少臣,正需拓识。”
他回眸吩咐道:“回去后,将经函送至竹林书屋,不署名,只言乃旧学士遗赠。”
随行内侍领命而去。
朱瀚独坐庙前,静思良久。直到一位老僧缓缓步来,垂手问道:“施主此来,可为所求?”
朱瀚看着眼前这位风霜之僧,轻声一叹:“我求——人心归正,道理长存。”
老僧低笑,合十:“那便是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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