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把刺刀从敌人身上拔出来,看向周围。
身后的城市在燃烧,眼前的普洛森坦克也在燃烧。
炮兵阵地在燃烧,树林在燃烧。
格里高利拿着长刺刀,仿佛持剑的骑士,直面冲天的大火。
这时候,有传令兵骑着马从城里飞奔而来:“全军向北突围!给重伤员留下足够的弹药!全军向北突围!给重伤员留下足够的弹药!”
格里高利用低沉的声音道:“你们听到了。”
————
机枪正副射手立刻把枪拖回来,开始更换冷却水。
格里高利:“还能走的站起来,不能走的请举起手,至少手雷我们还是有的。”
这时候机枪扫射停了,中校便问道:“怎么了?”
驾驶员舱盖不见了踪影,别利亚科夫的脑袋直接露在外面,看到王忠的时候还咧嘴笑了一下。
安德烈上尉拿出火柴,划着凑过去。
“据说普洛森人不会善待重伤员,但我们又没有力量把你们带走,所以我们只能给你们留下充足的子弹,和手雷。
格里高利:“别害怕,这是炮兵在炸毁重炮,毕竟不能让敌人缴获去对我们开火。待会他们炸弹药的时候还有个大烟花看呢!不过只有留下的人能看了。
几乎每个可萨莉亚人都会唱的歌。
老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点不像个老头。
柳德米拉愣住了:“诶?你……不管他们了吗?就像洛克托夫那样?”
城市北方枪声响成了一片,显然敌人的步兵打算趁夜夺取北边森林阵地。
一行人穿过树林,给每个伸出手的重伤员递上手雷。
咦?
这、这合适吗?
没人回答。
“对!”
刚刚这一大口让他的鼻孔就像沸腾的水壶一样持续不断的喷出白烟,喷了好久才停下。
格里高利显然不会鼓舞士气,毕竟他也就十年级的水平,但是他这个形象就很有说服力,会让从地狱中幸存的老兵们信服。
“我是一个矿工!我无法预测战争的走向,所以也无法向你们保证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我只能把我在矿上对矿工们说的话,告诉你们。”
涅莉:“我不是孩子。”
王忠点点头,按住喉咙上的话筒:“出发!别利亚科夫,根据我的指示走!我们给城里的敌人一点厉害瞧瞧!”
“那不如去问坦克兵们,他们还有没有电台能用。”
普洛森人的夜袭被打退了。
尤金中校点上烟,用力吸了一口,靠在被炸出裂痕的墙壁上长出一口气,然后问道:“师部怎么说?”
全城仅存的孩子们。
“就这样吧,正好你那枪管都冒烟了,赶快换一下冷却水。”安德烈上尉说。
他一把抓住师部唯一的六级文员。
王忠直接跳上坦克,转身把涅莉拉上车,这才钻进了炮塔上自己的专属位置。
他的声音仿佛母亲河的水声,不高,却无人能忽视,轻易的穿过了烈焰的噼啪声。
安德烈上尉回头看了眼听筒断两截的电话:“不知道,现在电话线肯定断了,听城里还有枪声,估计那边一时半会派不来修电话线的通讯兵了。”
王忠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师部中奔忙的人群喊:“让轻伤员和妇女上坦克!车辆也都让给妇女坐!”
“战士们!师部下达了突围的命令。有两种人可以留在这里,一种是已经死去的人,另一种是即将死去的人。
那两个营的护教军显然和敌人遭遇了。
安德烈上尉:“敌人会杀死我们的重伤员,不会给他们治疗的。因为我们是劣等民族,不配浪费宝贵的药品。如果他们给你治疗,那就是为了展现优等民族的仁慈。”
然后他拄着矿工镐站起来,踩着疲惫的步伐离开掩体,沿着战壕一直前行,看着战壕里基本全都负伤的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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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黑土地上的骑手们对抗来自遥远异邦的征服者。
话音刚落奥洛夫营长就进来了:“我们收到无线电呼叫,师部决定向北突围,要求各部炸毁辎重,烧毁文件,留下足够的弹药给无法移动的重伤员。”
她一上炮塔,就给了王忠一个热情的拥吻。
“好吧,上校你去哪儿?”
巴甫洛夫:“将军!你还要开路呢!出发吧!”
中校面前的伤员忽然哼起了歌,一首古老的歌。
“活人跟着我!我们走!”
尤金中校点点头。
“是上校!队伍在哪儿?”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柳德米拉看到了坦克,便跑过来,然后被车上的孩子们拽上来。
153高地上。
森林的尸堆中,接二连三的站起来不少人,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这时候身后炮兵阵地那边传来爆炸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