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一跳，还有人直接卧倒。
    巴甫洛夫指了指正在列队的师部纵队。
    “放心，我们会迅速的击溃敌人。”王忠自信满满的说。
    尤金中校拉过一個空弹药箱，当成凳子坐下，把手里满是血污和脑浆的矿工镐戳在地上。
    涅莉一听要下车，被王忠一把抓住了：“那让孩子坐坦克和汽车！还有祈祷手、听音修士！”
    王忠用双手按住柳德米拉的肩膀：“我们正准备突围，突围是需要断后部队的。”
    老头：“领武器！”
    这次王忠的提议没有被反对，全城的孩子们都被送上了坦克。
    烟头的光明亮起来，迅速把大半根烟都变成了烟灰。
    153高地上大部分机枪火力点都被持续的重炮轰击消灭了，只剩下团部堡垒这一个支撑点还有屋顶，所以这里也成了凌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安德烈上尉也拖过一个弹药箱坐下，把带血的工兵铲插旁边，对尤金中校说：“工兵铲比那玩意好用，边缘锋利，一铲一个普洛森死鬼。”
    “将军阁下你就让轻伤员坐吧！”
    坦克开出了师部大院，在被火光染成红色的大街上疾驰起来。
    王忠指着马：“给它上鞍！让轻伤员骑！”
    尤金中校看着他们操作，问：“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跟师部联络一下？”
    尤金中校拿出烟卷，一边摸火柴一边答道：“用不惯。还是这伙计好使，怎么挥舞起来省力，怎么样砸能敲碎坚固的石头，我再清楚不过了。我火柴呢？”
    一挺机枪正在他旁边怒吼着，向着溃退的普洛森军倾泻火力。
    老头扭头：“是教务委员！还有现在你应该叫我的军衔！军衔！”
    有的孩子拿着冲锋枪，已经是一副战士的表情。
    王忠：“柳夏！这边！”
    然后尤金中校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而那被称为母亲河的大河啊，只是静静的流淌。
    尤金中校：“这是让重伤员断后？这是否有点……”
    柳德米拉的眼角挂着泪痕，长吻结束后，她说：“敌人坦克从东北方向进城了，护教军在和他们激战！快去增援！护教军需要增援！”
    “不要把葬身矿井当成一件悲伤的事情，可萨莉亚的黑土地，就像母亲，伱只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多孩子去和敌人打吗？”
    尤金中校没回答，而是把烟怼进嘴里，用力吸了一大口。
    他们纵马在草原上奔驰，在火与剑的试炼中倒下，长眠在故乡的黑土地上。
    他们的尸体被埋在了野草下，被冲进了母亲河里。
    “你坐着吧。”王忠说。
    中校按住伤员的肩膀：“这片大地，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它产出乳汁喂养我们，它最终，也会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归宿。
    王忠走出司令部，发现马厩被炸塌了，但是布西发拉斯毫发无损，还在低头吃地上散落的草料。
    下面有女的喊：“我们能走！让轻伤员坐！”
    另外，城市东西两侧也有枪声，最密集的枪声来自牧场方向。
    话音刚落422号坦克就开进了师部的院子，外装甲上一堆伤痕，天线上旗子也只剩下一半了。
    格里高利：“他们不会救治重伤员，留下的人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去陪你们了。很快。”
    巴甫洛夫也出了师部，把一大堆文件扔进燃烧的火堆里：“该死，做这些报表我们花了好多时间，又要重新做了。教授！你去哪儿？”
    他刚戴上耳机就听见亚历山大说：“你可来了，把我忙坏了都，还是只当炮手比较轻松。”
    “看不到普洛森鬼子了。”机枪手说，“太黑了，刚刚我就是看有东西动就扫一梭子。”
    这时候王忠心中一动，扭头问：“有没有人看到柳夏——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上尉？”
    尤金中校停下来，因为他看见一名没了腿的重伤员正坐在战壕里，平静的看着他。
    突然，前方冲出来一个身影，银白色的头发在火光照耀下特别的显眼。
    这一次王忠很肯定的答道：“这是为了保存更多的部队。这可是从火与剑的试炼中走出来的部队，它必须被保留。总有一天，这火种会成为毁灭普洛森帝国的燎原之火。”
    他没有更多的解释，而422号坦克也没有停止前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