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斯克村,进攻部队预定展开线附近。
伊凡·尼古拉耶夫·安东诺夫远远的就听见前面有人在喊乌拉。
他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然而没人回答他,坦克的声音太响了,于是伊凡把手伸进舱门,拍了拍车长的肩膀:“怎么回事?”
车长回头:“什么?”
看来没有内线的情况下,坦克里的人根本听不清别人说什么。
皇太子摆了摆手,再次坐直了身体,看着前方。
“诶?”王忠看向未婚妻,“是吗?”
那面以白色和蓝色为主的皇室旗缓缓飘落在青纱帐里。
“现在,只能希望这位阿列克谢圣人,保佑他活到战争结束了。”将军笑着在身前划了个三角。
“不算近,快三公里了,好半天才能走过去呢。当然殿下你坐坦克会快一点,老头我就跟着步兵前进。”
然后,中队长看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目标:一辆坦克,挂着非常巨大的旗帜!那旗帜看起来——有点像安特帝国的皇家旗啊。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笑了,然后被老资格的司务长赶走:“别笑了!战斗展开!站着不动想吃敌人的炮击吗?”
老头笑了:“来当步兵连长。我刚参军那会儿干了很长时间的连长,业务很熟的。”
王忠向前,越过站台,跳下去,落在黑土地上。
王忠没来由的回想起骑着布西发拉斯时的感觉,还有坐在422号炮塔上时的感觉。
斯捷潘点点头:“知道了。”
终于,王忠盖上饭盒,用力压紧。他对周围人挤出一个笑容:“这样故乡就一直在我身边了。”
伊凡也笑了:“我觉得那一定是讨厌阿廖沙的人编造的谣言。”
巴甫洛夫:“说是会车,正好让我们在这里加水。”
第三把,一只惊恐的蛐蛐冲出来,跳进了不远处的草丛。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更多的死亡尖啸从空中传来。
要求阵前讲话的连长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意,反正他吹响了开始进军的哨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名传令兵跑过来,在皇太子面前下马,敬礼道:“军长让我通知殿下,进攻阵型已经展开完毕。”
坦克开到了吉普车跟前停下,伊凡认出来那老头是罗科索夫公爵。
沉默暂时笼罩了两人只有远处滚雷般的爆炸声,和天空中不断传来的炮弹呼啸在持续。
涅莉笃定的说:“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你过世的母亲做的。”
老罗科索夫一直目送坦克离开,这才上了自己的吉普车:“走,到第一列步兵前面去,然后斯捷潘伱就可以跑了。该去哪去哪里吧。”
这个时候,火车的汽笛吓了王忠一跳,他扭头看去,看见满载年轻脸庞的闷罐车从站台对面驶过,驶向王忠离开的方向。
安特人的习惯,名字都是根据出生时间在一张圣人列表里选的,所以重名特别多。
这时候破空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伊凡下意识的要趴地,却被公爵抓住动不了。
151临时步兵师师部的列车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站停下。
涅莉拿着饭盒小跑着回来了:“给你!”
伊凡想了想说:“歌词有‘他再不能给姑娘送花,是姑娘献花给他’的那首?”
“谁知道呢。”罗科索夫公爵看向远处正在被轰炸的敌方阵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午阳光下的草原,王忠忽然有些惆怅。
“你是第一次参加进攻吧?”公爵反问。
“我不知道能不能像他一样带你们获胜,但我至少——我至少可以和他一样,在坦克上带着你们冲锋!就这样!”
“跟着我!前进!把军歌唱起来!”
罗科索夫公爵毫无惧色的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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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仿佛第一次眺望可萨莉亚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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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随我,第二次睡得比猪还死。”罗科索夫公爵说。
伊凡挠挠头,开口道:“好吧。我是安特帝国皇太子……”
皇太子站到坦克炮塔后面,把重量全部压在炮塔上,这才低头看罗科索夫公爵:“谢谢。”
他完全没有可能击落从几千米高俯冲下来的敌机。
柳德米拉:“小时候,你只在骑马的时候不那么混蛋。”
他看到了,太阳方向有两只“黑鸟”!
伊凡调转枪口,整个人在炮塔侧面蹲下来,以便尽可能的抬高机枪射界。
按理说,外来者王忠不应该为一个单纯的地名感到惆怅。
罗科索夫公爵把自己的军帽插在刀尖上,高高举起。
终于,他看清楚士兵们在对谁喊乌拉: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穿着旧军装的老头正在说着什么。
“那太正常了。我第一次参战的时候,头天晚上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闭上眼睛就胡思乱想,心脏突突跳个不停,连带着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