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更是没有多说,其她女知青们也说一道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李奎勇等人都去了后山,没用十分钟,王言在下边都听到了山上那帮人唱山歌。
不过他们还不会本地曲目,都是红色歌曲。毕竟这里是革命老区么,山歌和革命也融合的很好。
王言没去,他将家伙什儿都拿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小火炉也弄了出来。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着罐罐茶,一边弄着木工活。
随着后山的山歌的唱响,王言就看到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小子,一个个的从他跟前走过,都奔着后山凑热闹去了。
这地方娱乐活动太匮乏,有点儿热闹不容易,被困住了身心的乡村青年们,总免不了有挣脱囚笼的心,想要脱离这一片贫困的土地。
然而事实也证明了,正是这一代代求不得的人们,建设发展这望不穿的黄土高原,他们用脚步丈量大地,用汗水铸就未来……
年轻人都上山去了,大人们也没闲着,扛着木头、炕桌之类的,就来到了王言这里。
老刘哈哈笑:“王言啊,我一早上就提着炕桌挨家挨户的走了一圈,乡亲们都看中了你的手艺,都想换个炕桌。另外还有要结婚,等着开春就箍娶媳妇的,家里的家具都让你打,自行车、缝纫机咱们不敢想,但也要来它三十六条腿。”
王言也是笑着跟白店大队的人们打招呼,在老刘的介绍下,挨个的认识。嘴也甜的不行,大哥、二哥、三哥,二嫂、三嫂、六婶的,说话都带上了本地口音,大型认亲现场。
他也大方,回屋就拿了两盒大前门出来,挨个发,一时间这里都冒了烟,热闹的不行。
老老刘不抽香烟,仍旧叼着他的长烟杆:“后生啊,你说愿意教俄们大队滴娃娃做木匠,是不是真滴嘛?”
“真滴不能再真了嘛。”王言笑呵呵的对着众人扬了扬头,说道,“远喽不说,光是咱们大队就有这么多人要打家具,我一个人哪做的完嘛。教着咱们大队的年轻人一起做,等到时候也给他们分组,这一组做桌腿,那一组桌面,那一组打磨,那组雕花,咱们大队也流水线生产了嘛。”
“哦,这就叫流水线啊,还是城里的知识青年懂得多嘛。你看看,人家说的多明白。”
边上围观的人们开始捧了,你一言我一语,热闹的不得了。
王言看了看众人拿过来的炕桌,接过来几个翻看一番,说道:“这些炕桌都还能用呢,我翻新一下就行。不过还是得需要点儿木料,难免修修补补嘛。
正好这个活就交给咱们大队的年轻人,让他们试试。不过老刘大叔啊,这个木匠的家伙什可得想办法。锯、刨、锉、凿都得有,做雕刻还得有刻刀,这得劳你们想想办法。”
“这几天俄就落实一哈。”
老老刘点着头,就算是说定了这么个事情。
四周的乡亲们都很高兴,好像白店大队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木匠大队一样,好像大队的副业搞的好,赚来的钱让大家都吃饱了一样,看到了希望,就难免有着无限美好的畅想……
然而他们想的太美了,远的不说,只说从白店村到县城的四十余里山路,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不过王言又怎么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呢,所以一点儿不好的东西都没有说,转而跟那个要结婚的年轻人沟通起来,想要什么样式的柜子。
不单单只是嘴上说,王言甚至弄了纸笔,现场画起了草图。不是家具的设计图,而是成型后的效果图,是写实的素描,样子非常清晰。
他这一手,也让没有离开的人们更加信服了,还没怎么做呢,就已经开始夸王言好手艺了。
沟通完毕,王言继续的做着马扎最后几步的工序,还跟村里人要了绳子,等到阴干了以后绑马扎上,而后就开始处理他们搬过来的木头了。
炕桌的事情大家都不着急,打算先拿回去用几天,等解决了年轻人用的工具问题再说。
事实上这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就定下的,大队还要开会,到底选谁家的孩子来跟王言学习,总不可能真的全村的人都来。
索性现在这里人比较齐全,也没拿王言当外人,现场就算是开了会,大家开始争抢起来。有骂人揭短的,有以前就互相有仇看不过眼,互相拖后腿的,吵吵嚷嚷闹个不休,山歌是再听不见了。
王言就笑呵呵的听着热闹,在那处理着木头,大家伙儿也都愿意看……
老老刘是有威信的,也有着丰富的调解能力,很好的掌握到了最关键的‘平衡’二字。
家里条件困难的、缺乏劳动能力的要先照顾到,比如老太太拖着孙子、孙女的这种情况,大队就有两家,都是苦命人。
此外还有人丁旺、男丁多的刺头,也要安抚住。当然,村里人口最多的就是老刘家,这村里大半人都姓刘……
所以老老刘平衡的是自己的本家,以及村里其他姓的人。
如此综合下来以后,定了先期的六个名额,刘家本姓的两人,外姓的两人,最苦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