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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灶台前陈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柴火燃烧,一时间走了神。火光映衬在他脸上,火焰在眼睛里闪烁。
灶台里的热浪,让他面颊有些发胀。
乌云提醒道:“陈迹,锅热了。”
陈迹噢了一声,起身挖了一块纯白色的猪油扔进锅中,炒了一碟子锅塌豆腐,一碟子醋溜白菜,一碟子酸豆角肉末,一碟子笋干炒腊肉,简简单单。
天色已晚,他将菜端进院子里,又摆了三副碗筷,这才坐在八仙桌前说道:“两位,等了这么久,下来一起吃饭吧。”
正堂屋顶传来皎兔的笑声:“海东青陈大人上次请我们吃饭,差点害得我们葬身火器之中。这次又请我们吃饭,不知道是不是给我们摆的鸿门宴呀。”
陈迹抬头,皎兔立于左侧屋檐之上、弦月之下,云羊蹲在右侧,杀机腾腾。
他有些恍惚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便看见这两位要杀自己。
兜兜转转两个月过去了,还是这两位要杀自己。
陈迹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分筷子:“两位多虑了,这可不是什么鸿门宴。白龙大人安排两位今后在我手下做事,咱们自当同心协力才对。我是真心实意请两位下属吃饭的,千万不要多想。”
云羊冷笑:“小子想做我们的上司?我怕你没这个命!”
“哦?”陈迹故作疑惑:“两位想杀我?我如今可是白龙大人的人,两位不怕他怪罪下来?”
皎兔一双眼睛秋波流转:“我们一早就把你出卖靖王的事情捅了出去。”
说着,从她腰间拔下两柄峨眉刺抛给云羊:“等白龙大人问起,我们就说是这峨眉刺的主人杀了你。靖王可是他的大恩人呢,他为靖王报仇,合情合理。”
“果然是两位传出去的,”陈迹笑道:“两位是没把白龙大人当人看呐,这种事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不过,我们之间,本不必打打杀杀。”
皎兔歪着脑袋,有些疑惑:“怎么说?”
陈迹抬头看向皎兔:“你们两位用了多久才熬成生肖?”
皎兔感慨道:“好多年呢。好不容易熬成生肖,这才风光了半年就被打回原形,好惨哦。”
陈迹又问道:“两位如今是鸽级密谍,又要花多久才能重新熬成生肖?”
皎兔低头掰着指头算了算:“为内相杀十个人,才能回到海东青的位置上,再杀二十个,才能混成海东青里的甲字科,再杀五十个……可这些年内相要杀的人,该杀的都杀了呀,想回到生肖位置上,还真有点麻烦。”
陈迹笑着说道:“如今羊、兔之位悬置,谁又能保证这两个位置一定会留给你们,想必无念山里出来的其他人,都在觊觎这两个位置吧。”
他继续说道:“两位在先天境界停滞多年,距离寻道境也只差一步之遥。若不能在三十六岁前拿功劳换到下一层修行门径,怕是要和寻常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了。”
皎兔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迹抬头看向她,掷地有声:“你们为我做事,一年内,我帮你们重回生肖之位,如何?”
月光下,屋檐上,空气凝固。
皎兔葱白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中闪过思索。
陈迹问道:“两位从雀级密谍到海东青用了多久?”
皎兔算了算时间:“六年。”
陈迹又问:“我用了多久?”
皎兔在耳边绕着发丝的手指停顿了一息,眼睛亮了起来:“……两个月。云羊,他帮我们重回生肖之位,好像是个不错的提议诶。我就说嘛,大家不要打打杀杀的,开开心心合作多好。”
云羊面色一沉:“这小子鬼主意多得很,留着他夜长梦多。”
云羊双手持峨眉刺,从右侧纵身一跃,如飞鸿般轻飘飘朝着陈迹扑去。
陈迹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双手轻轻一推,将八仙桌推出两尺。
疏忽间,却见他骤然起身,脚尖一勾便将藏在桌下的鲸刀挑入手中。
一刀向右上撩,刀刃如锋利的下弦月,转瞬来到云羊面前。峨眉刺不过一尺二寸长,鲸刀却有五尺五寸。
云羊仓促之间收回两柄峨眉刺格挡在身前,叮得一声,双手震得发麻。
“先天!”云羊惊呼一声,身子向后翻腾出去,接连向学徒寝房退去。
却见他手中峨眉刺如暗器般脱手而出,试图将陈迹逼退,可峨眉刺呼啸而去却刺了个空,钉在厨房墙上嗡嗡作响。
再等云羊寻找陈迹身影时,陈迹已将刀锋架在他脖颈上。
云羊感受着脖颈上冰冷的刀锋动弹不得,陈迹拉着他,面对着皎兔缓缓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说道:“云羊大人,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下次可不要这么大意了。”
小小的院子里,杀机四伏。黑色的猫低伏在屋檐上,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皎兔,厮杀一触即发。
云羊被陈迹挟持着,冷笑道:“小子藏的真深啊,竟然是先天境界。”
皎兔坐